冬青哦了一声。
她走到窗口,将大开着的窗户关上。
秋天,夜晚挺冷的。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在空旷的屋子里听着格外大。
铜钱搓了搓鼻头。
有的娘娘那里都开始用上银炭了,而主子这里什么都没有。
跳跃的烛光映照下,男子的侧脸被照的轮廓更为明显和挺拔。
铜钱打了个哈欠,主子这看书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觉察到了铜钱的动作,容昱放下书,“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铜钱的脑袋卡了卡,没反应过来主子说的是什么事。
直到主子那冷冷的视线看过来,他才一个激灵:“只知道如意楼背后的人身份极高,但是尚不能明确具体。”
容昱没说话。
铜钱在他的注视下勉强挤出一个笑。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可是如意楼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依照他们现在的几乎无人可用的情况,真的很难进行排查。
“那老头也没有办法么?”
“秦太医说,如意楼掌柜涉及的产业应该不止绣坊,可是更多的却也查不清了。”
和没说一样。
容昱站起身。
昭仪娘娘最近和皇后娘娘的矛盾日益凸显,在后宫中也是如履薄冰。虽然她深得父皇喜爱,但是谁也说不清帝王的爱能维持多久。
更何况,父皇喜欢的是她,还是她的脸,根本无从得知。
他一直都知道宫里有个谣传,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极度宠幸一个敌国送来的舞姬,但是因为太上皇的阻挠,那个舞姬最后是被处死了。
而现在的沈昭仪,和那死去的舞姬有*分相像。
当然,这种话是万不能说出来的。
容昱推开窗子,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他撑在窗沿边上,注视着外面。
都道这皇城难进,却没有人想过,这皇城难出么。
他生来就是皇子,却没有住进这皇城。
在他十五岁之前,他一直住在皇城外的避暑山庄里,那是一个连宫女太监都可以随意欺负他的地方。
在避暑山庄里,没有后宫嫔妃要害他,但他却活的不如一个得宠的太监。
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和他交流。
直到沈昭仪的出现。
他永生都不会忘记,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个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女子站在荷花池旁,冲着自己招手。
“你,过来。”
他不肯过去,却自有那太监将他捉了过去。
沈昭仪整蒙圣眷,巴结她的下人实在多的数不胜数。
“你是谁?”那个女子蹲下身,用自己的绢帕擦拭着他的脸。
他没说话,只是和那女子对视着,那女子冲他露出温婉的笑,“我是沈温云。”
那时候的他不认识什么沈温云,他什么都不懂,只能茫然的看着那个女子。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猝不及防。
被带回宫,被认养在沈温云名下,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却又那样正常。
好像他过的那十五年,都是为了等待沈温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