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越是这样,战亦琳越是觉得可疑,想要问得更加清楚,闵世言却在这时说:“我要去忙了,先这样。”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一种沉重的担忧占满了战亦琳的心脏,她坐立难安,给许荣荣打电话,企图从她那里可以找到一点安慰。
许荣荣的声音天生就让人觉得非常舒服,柔柔软软的,再加上她温柔的语气,抚慰人确实有很好的效果,但是现在,连她都安慰不了战亦琳了。
战亦琳心底的焦躁沒有丝毫平稳下去的迹象,她怕许荣荣担心,只好跟许荣荣说:“大嫂,我沒事了。先这样吧。”
挂了电话后,战亦琳试着又拨了一次陈浩然的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的状态,她的心脏,就这样被人高高地悬了起來。
这一整天,战亦琳都坐立难安,第二天醒來后,立马联系陈浩然,结果还是一样,再打闵世言的电话,却被提示关机。
关机一年以來,这是她第一次遇上闵世言关机。
直觉告诉战亦琳,肯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而且跟陈浩然有关。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呆着了,她要去找陈浩然!
想着,战亦琳已经爬起床打开电脑,搜寻航班讯息打算订机票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搁在桌子上的手机轻轻震动了起來。
來电显示上,是许荣荣的名字。
这么早,如果不是有急事,许荣荣是不会打她电话的。
战亦琳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越來越浓,她去拿手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是发颤的。
不要慌”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要慌,沒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然而接通电话之后,她才知道,原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事情是她解决不了的。
比如”她挽不回陈浩然的生命。
沒错,陈浩然出事了,许荣荣在电话里告诉她,在治疗的最后关头,陈浩然还是沒能撑住,病情突然急剧恶化,闵世言几个人抢救了一天一夜后,他撒手人寰。他的遗体,已经在美国火化,闵世言带着他回国了,中午十二点到。
“哐”的一声,战亦琳手上的手机落到了地上,她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全身的力气被抽空的感觉。
也是这个时候,她知道了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感觉自己再也活不下去了
她所有的坚强,都在这个时候被击溃。
心脏的地方,好像被人拿着凿子不停地凿一样,尖锐的疼痛传遍她的全身,她蹲下來,努力地想抱紧自己,却依然觉得浑身冰冷
不知道过去多久,战亦琳好像突然清醒过來了一样,她起身,往停车场跑去,随便开了辆车,回家。
路上,她的眼泪终于滑了下來。
到家的时候,许荣荣在门口等她,她就像见到了最大的依赖一样,走过去抱住了许荣荣:“大嫂。”
许荣荣第一次看见战亦琳这样哭,于心不忍,拍了拍她的背:“走吧,我们去机场。”
“等一下。”战亦琳忽然松开了许荣荣,跑回屋内去了。
许荣荣大概能猜到战亦琳是回去做什么的,但是真的看见她穿着一身婚纱出來,还是差点落泪了”亦琳明明知道浩然已经却还是为他穿上了婚纱。
不过,她这身婚纱,本來就是为了浩然定做的。她这一辈子,或许也只愿意为陈浩然披上婚纱。
许荣荣忍住了所有的冲动,拉开车门让战亦琳上去:“走吧。”
去机场的一路上,战亦琳并沒有嚎啕大哭,但是许荣荣能看出來,她很难过,不亚于六年前知道战熠阳刚刚去世的时候。
到了机场后,时间已经逼近十二点,战亦琳下了车就往到达航班的出口跑去,她长相出众,一身洁白精致的婚纱又仔细地勾勒出了她玲珑曼妙的身段,自然惹來了不少目光,但是她目不斜视,许荣荣也只能紧紧跟在她后面,然而她也只跟了一半的路,中途就消失了
战亦琳跑到了出口处以后,看了看航班消息,显示已经到了,但是出口处那么多人里却沒有闵世言的身影,她以为是自己视线模糊看不清楚,擦了擦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依然沒有。
“大嫂。”战亦琳下意识地想问许荣荣,可是偏过头去,却沒看见许荣荣的身影,扫了四周一圈,依然沒有。
还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战亦琳就在这时听到了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亦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