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冒气,白苏转身冲陆淮阳厉声说道:“你还敢吱声?也不看看麻将牌是谁给他的。陆淮阳,你脑子是不是在这四年里被驴给踢了?有送自己儿子麻将牌的吗?你想以后他变成什么?赌棍吗?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知不知道教育好一个孩子有多难?让他正直健康的长大,将来成为一个无愧于天地的好男人有多难?”
白苏这番话,陆淮阳听得特别耳熟。
他记得他曾经在仓库里痛打青龙帮老大时就说了类似的话。
如今他被白苏捏着耳朵教训,这种感觉莫名的诡异。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见证了这一‘历史性’‘划时代’时刻的陈啸,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到他们。
这种事情,他就静静围观就好。
看着他家陆总被骂得狗血淋头……真是太痛快。
抿着嘴,陈啸竭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可不一会儿,他的眼眶却是一热。
四年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他家陆总如此畅快的样子。
虽是被白苏狠狠地念叨,可他却看得出来,他家陆总的心中肯定是开心的。
心爱的女人,与之共同孕育的儿子,已经孤独许久的陆淮阳的人生终于有了圆满。
瞧着,陈啸不由地也想着,他和张月是不是也该尽早生个孩子了。
陈啸离开的时候,被陆淮阳截住。
威逼利诱着要他要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
可就陈啸那也是狗腿儿,怕老婆的性子,一回家统统都给透了地。
约是七八个月后,陆淮阳怕老婆的传闻在L&Y上上下下传着,且传言还带着情节、画面,格外劲爆、真实。
当然,这已是后话。
那一晚,陆淮阳和白鹿鹿日子都不太好过。
白鹿鹿是晚上不见他爱吃的小点心。
而陆淮阳则是……进不了白苏的卧房。
当时,到休息时间。
陆淮阳洗漱完,理所行当地跟着白苏要进卧室。
就在他脑海中浮现待会儿该是如何心旷神怡,激动人心的场面时,面前突然砰的一声,门死死的关上。
且他还听得里面又反锁的声音。
敲着门,陆淮阳门道:“苏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被子枕头都准备好了,以后睡你的沙发吧!既然你想住在这里,以后那沙发就是你休息的地方了,不用跟我客气,你随意使用。”
接下来,不论陆淮阳如何敲门里头就再无声音。
忽而,旁边白鹿鹿的房门打开,穿着小黄鸭的睡意,小人儿一脸不高兴:“都多晚了,你不睡别人还得睡呢!小气的男人……”
不等陆淮阳说话,白鹿鹿就轻哼一声,关上了门。
*
一早起来,想着白日的事情,晚上没有睡好的白苏睡眼惺忪地起来准备为白鹿鹿准备早餐。
可待她打开门一看,眼前一个人影令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心悸着,白苏惊得往后一退。
“陆淮阳,你一大早跑出来想吓死人吗?”等白苏眨眨眼看清楚,顿时勃然大怒道。
大清早就怵在别人卧室门口,这人是有病吧?
陆淮阳倒一脸的无辜,且他的眼底带了些青黑,脸色瞧着也憔悴:“苏儿,我们昨天才领证结婚,你昨晚把我拒之门外,让我一个热血喷张的大男人独守沙发,你真的能狠得下心?”
“大早上就跟我耍流.氓?陆淮阳,我是否能狠下心肠昨晚你应该见识了。”白了他一眼,白苏侧身越过他往卫生间走去。
跟个小哈巴狗似的,陆淮阳黏着就追了上去。
“苏儿,我跟你打个商量呗!你也清楚,我向来睡眠质量不太好,你要我偶尔睡睡沙发,咱当当情趣就得了,要是整天睡……我身体可撑不起。”趴在卫生间门口,陆淮阳对着正准备刷牙的白苏,近乎谄媚地说道。
白苏拿起牙刷,一脸淡漠:“既然你不喜欢睡那沙发,那……”
听着有门儿,陆淮阳满脸期待的等待白苏的下文,连眼睛里都带着光。
挤了牙膏,白苏又道:“那你就换张沙发啊!这种事情我也没必要拦着你。”
说完,白苏就再也不理他。
陆淮阳原本以为结了婚,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日子。
可没想到,结婚的第二天,亦是意识到接下来才是他奋斗的开始。
当年,他心心念念想要和白苏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宝宝,可没想到生下来的白鹿鹿怕是他前世的债主。
这辈子,他就是来向自己讨债的。
就早餐而言,陆淮阳就和白鹿鹿迥然不同。
以前虽然他们也一起带过快两个月,但早餐时都有保姆做中西式早餐。
而如今,白苏却不可能一早准备那么多,故而她准备的肯定是白鹿鹿爱吃的。
甜食,甜食,甜食……
陆淮阳从来没见过哪个小男孩儿这么喜欢吃甜食的。
早餐,红豆蜂蜜小餐包,那小子一口气能吃六个,外加牛奶、水果。
向来不太爱吃甜食的陆淮阳见状,都惊得有些长大了嘴。
“苏儿,我觉得小孩儿还是不应该吃那么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回到中国,我觉得还是该给孩子吃点白粥、豆浆……”只是吃了点水果的陆淮阳看似一本正经的提议道。
“陆家人有什么遗传病史吗?比如糖尿病什么的。”突然,坐在一旁的白鹿鹿莫名其妙地问了他一句。
转头看他,陆淮阳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听罢,白鹿鹿才嗤笑一声:“既然没什么糖尿病遗传病史,你管我吃甜食干什么?我妈咪最爱我,早餐就做我爱吃的,你如果不爱吃她做的,出去吃好了。”
坐在旁边的白苏抬眸亦是看向陆淮阳。
陆淮阳心头咯噔一下,赶忙解释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不爱吃苏儿做的食物呢?要知道,当年我可是最爱吃你做的食物了,对吧?”
“人的口味会随着时间改变,比如我去年喜欢吃红豆小餐包,今天就喜欢吃红豆蜂蜜小餐包,一个道理嘛!过去那么久,你不爱吃我妈咪做的早餐,这也很正常。”阴阳怪气地说完,白鹿鹿一口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
而后,他笑得可爱至极:“妈咪,今天我来洗盘子和杯子吧!”
看着两母子亲密地往厨房走,陆淮阳脸色难看地咬咬牙。
“陆总,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昨晚和白苏姐两人……太晚了?”结了婚的陈啸如今却也是能放得开一些。
往日他可不敢如此,可现在不同。
孤家寡人的陆淮阳结婚了,还有了快四岁的儿子,春风得意的,这些玩笑应该能开得。
可陈啸却没料想到,陆淮阳本来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见状,陈啸哪敢再说?
就连呼吸也憋着,生怕一点儿小声响就惹到了他。
现下的陆淮阳,可谓是心头一团乱麻。
不但媳妇儿抱不到,亲儿子还跟他对着干。
执子之手,儿女绕膝的日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无奈,陆淮阳长叹一声。
这场‘战争’,看来还得有一段艰苦奋斗的日子。
可不?接下来的好几天陆淮阳的脾气都不是特别的好。
他和白鹿鹿的对峙可谓是愈演愈烈,争夺白苏‘宠幸’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那天我还给你通风报信,我真的太后悔了。你不但就这样住进了我的家,还要跟我抢白小苏的爱,你比那个于扬可恶多了。小气鬼,你太可恶了……”
又一次在白苏不知情的情况下,白鹿鹿气急败坏地争执。
陆淮阳则显得要沉稳许多,他冷哼:“她是我媳妇儿,当然也得陪在我身边。还有,虽然我没有强制要求你叫我爸爸,但你整天叫我小气鬼,你小心我跟你妈咪告状。”
“还说你自己不是小气鬼?真是……那个于扬可比你好多了,我顾爹地更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倍,真是不懂白小苏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妈咪如果没看上我,还能有你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