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多久,夏芷颜虚弱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卧室里的床上,身上盖了暖暖的毛绒被,小腹处贴着几片暖宫贴。
一个磁性却颇为焦急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说你这老头儿到底行不行啊?这都三个小时了,为什么夏芷颜还不醒?”
“少爷,您先稍安勿躁。”黄振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安抚道:“夏小姐这是身体受了寒气,而且由于没有多加注意这股寒气长年累月的在体内越聚越重,又在经期碰了凉,所以体内的寒气都给激发出来了……这,按理说,是需要躺上一段时间才会醒的。”
“那到底还要躺多久?!”司景远的声量猛然加大了几分,显然已经焦急到一定程度了,对面的黄振更是冷汗连连,从没见过少爷这个样子,这夏小姐再不醒过来,恐怕他这把老骨头就要下地狱了……
许是顾忌到夏芷颜还躺在床上休养,司景远强忍下脾气,压低声音问道:“你说那寒气是长年累月积攒出来的,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化除掉?如果不能化除,她以后每次经期岂不是都要受寒气折磨?我要你想办法把她的身体彻底调养好!”
“少爷,这……”
眼看黄振支支吾吾为难的样子又要让司景远发火,“司景远……”床上一道虚弱的声音开口唤了他一声。司景远惊喜万分,忙不迭的加大步子就走了过去。
黄振拿袖子擦擦额头上不停冒出的冷汗,长长呼出一口气――三个小时,夏芷颜昏睡的这三个小时中,司景远极尽焦躁和不安,而他在那种不安和焦躁下,亦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司景远慢慢的扶夏芷颜坐起来,喂她喝了几粒调理的药。
“你……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此时看着男人俊逸的面庞,夏芷颜不自觉有几分心虚。
“你这女人还敢说?”司景远瞪着眼睛,脸色一阵阴郁,咬牙道:“我到公司后打电话给你看你在家有没有乖乖听话,没想到一直没人接听,我这一着急一担心就赶回来了。没想到你这女人竟然敢去洗凉水澡?我说过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是不是?!”
看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夏芷颜自知理亏,在她小腹绞痛得直不起身时,她就已经做好了男人回来后接受他雷霆之怒的准备,于是低着头,表现出一副犯了错误后羞愧难当的模样。
“对不……”一句软软糯糯的道歉还没说出口,身体就被一股力道紧紧的箍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以后千万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胡闹了……”司景远低沉黯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夏芷颜心里突然震了一下。
“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看到你在浴室里晕倒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快跳到了嗓子里,我好害怕你会有什么意外。看到你那么虚弱的昏睡在床上,我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我没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好好陪着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夏芷颜头靠在男人怀里,听着那温暖胸膛里一声声沉稳的心跳,鼻头竟一阵微微的酸涩,开口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答应我,以后别再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也别再这么折磨我了,好吗?”
夏芷颜轻轻点头,心里有酸有涩,说不出的滋味。
本以为她势必要迎接一场怒声大骂,就算受一顿冷嘲热讽说她不听好人言活该受罪她也认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任性妄为满以为练过几天武就可以百毒不侵了……
但是司景远没有,没有骂她也没有嘲讽她,却一直在深深的自责。甚至她昏倒在床上一直醒不过来的时候他比她还要煎熬……
那个一向狂妄不羁,不可一世的男人,原来也会有那么惶恐不安,担惊受怕的时候……
他说,看到她虚弱的躺在床上时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说,他好害怕她会有什么意外。
他说,如果他在家陪着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说,……
每个字都饱含着甜蜜和辛酸,像夏日里的急雨一般紧锣密鼓的敲打在夏芷颜的心上,渐渐洗去了常年积压在心头的阴暗与苦涩,浇灌出一片温暖和澄净的方寸之地,滋养了那颗始终不能发芽,名为幸福的种子……
感受着司景远坚毅的下鄂抵在她的头顶,夏芷颜贪恋着男人怀中的温度,垂下眸,轻轻环上那精瘦的腰身。
司景远,怎么办?我好像陷进你的温暖里,越来越,无法自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