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颜扣了扣偏厅的厚重玻璃门,司克达却头也不抬,声音浑厚而颇有威仪道:“今天婚礼放在第一位,我没时间处理其它的事情,下去吧!”
“司伯父,是我。”
司克达这时才抬起了头,看到门前的夏芷颜,眼神中不由出现了几分诧异,“芷颜丫头?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来这儿,主要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明白,想向伯父请教一下。”
“丫头,你和小远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等过了今天再说的。你还是赶快去换衣服化妆吧,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了!”司克达说着,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急切。
“伯父,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这场婚我是绝对不能安心结下去的。”
司克达看着夏芷颜淡漠而异常坚决的脸色,眸中闪现过一丝复杂,“丫头,你说吧,有什么事要问我的?”
“三年前,夏家――不知道这些字眼能不能让伯父猜出我想问的问题?”
司克达闻言身体猛地一震,这个本能的剧烈反应自然没逃脱掉夏芷颜的眼睛。
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突然清冷一笑:“司伯父的反应,我可以理解为做贼心虚吗?”
“芷颜丫头,其实……”
“别再和我爸爸对我用一样的称呼!你没资格!”夏芷颜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她没看到的是,等她喊完这句话后,司克达眼中浮现出的那抹极浓的黯淡。
待情绪稍稍平定了些,夏芷颜冷笑道:“或许司伯父还不知道吧?其实我就是当年夏家的那起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孤女,夏家掌权人夏正清的亲生女儿!”
看着司克达一脸的灰暗却不带丝毫惊异的面色,夏芷颜轻笑了一声:“司伯父不愧是在商场上叱咤了这么多年的领军级人物,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可带给司伯父一生荣耀的那个商会会长的位置,司伯父真的能够坐的心安理得吗?”
“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你父亲的死,是和我撇不清关系的……”
“这么说,司伯父现在是承认自己就是三年前一把大火害我父亲惨死,灭我夏家满门的凶手了?”
司克达眼中掠过异常浓烈的沉痛,苍老浑厚的声音近乎哀求般说道:“丫头,先把婚礼和小远办了好不好?我答应你,等你们举行完婚礼,我就站在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呵!婚礼?真是可笑!”夏芷颜冰冷的笑了一声,“一个杀害我父亲的人竟然要求我和他的儿子举行婚礼?你难道以为我现在会过来这里找你还会存了出席这场婚礼的心思吗?!我可做不到司伯父那般的心安理得!”
“丫头,小远是真心对你的,你可不要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罪责于他。小远是无辜的,你就这样把婚逃了,一定会让他很痛苦的……”
“住口!我决定好的事还用不着你插手!司景远痛不痛苦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我仇人的儿子!”夏芷颜努力克制住心脏处蔓延过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狠绝的说道:“这场婚礼我不会参加!你们司家也会因为被一个卑贱的女人逃婚而受到外界所有人的指点和嘲笑!你的儿子也会因此名誉受损!这是报应!这是你们司家上上下下的报应!”
其实,找兰玉儿过来代替她,又何尝不是夏芷颜怕司景远会因为出席一个没有新娘的婚礼太过难堪而做出的思虑?她,到底不忍心对司景远那么绝情。而说出的那些狠话,不过是想给踩着她父亲遗体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司克达一些挫败和打击罢了。
“丫头,如果你那么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司克达眼睛中带着一份视死如归的坦然,脸上还沾染了一些长辈般的温暖和祥和:“不过,杀了我之后,还要去参加婚礼好吗?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小远在一起,那样,他的下半生,也不会过的像我这么落寞了……”
“我当然会杀了你!”夏芷颜淡淡说了一句,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直指着司克达的胸口:“不过,你的愿望是死也不会达成了!这场婚礼,我是不会参加的!”
……
司景远来到新娘化妆间,看化妆间的门紧紧闭着,抬手拧了拧门把手,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门怎么给锁上了?
“扣扣扣”司景远敲了敲典雅的梨木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前响起:“里面的人,过来给我开门。”
“是司少”化妆师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镜子里的兰玉儿,询问道:“三少夫人,司少来了,我们去把门打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