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义廷便说要拿回去垮炖,还用粗糙的大手亲昵地勾着摊主小哥的肩膀称兄道,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看得文瑾目瞪口呆,仿佛她和他们生活的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文瑾坐在三轮车边沿,看着一车货品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说英文不好吗?怎么一到说闲话套瓷就滔滔不绝呢?”
“学霸,你真啰嗦。”义廷用中文低声回应着。
从三轮车上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厨房,蓝队的小伙伴们都愣住了。
“罗伯特,你发财了?这是要请客吗?”莉莉大惊小怪地问。
“放心吧,我没钱请客,也绝对有超支啊。”义廷辩解。
“这么多虾和石斑鱼,谁信啊?”罗斯笑着说。
匆匆吃了早餐,蓝队的同学们就一起准备中餐和晚餐的食材。
义廷俨然成了做饭大军的主力,他熟练地用刀子刮鱼鳞,给鱼开膛破肚,还亲自上阵用平底锅炸鱼,用大铁锅给大家炖汤。
文瑾什么都不会做,除了洗完摘菜打杂,就只剩下看着别人创造出一个个精致菜品,心里羡慕的份儿了。
义廷像个大厨那样,将锅里一张金黄色的蛋饼抛到半空再接住,文瑾惊讶地张大了嘴,差点儿没像智障那样鼓起掌来。
“你这也太专业了,新东方厨师学校毕业的吧?”文瑾故意揶揄义廷。
“嘿嘿,这有啥难的,我看也就你这种笨蛋不会。我妈说了,再不济也得学会一两手养活自己的本事!”义廷越说越得意。
蓝队做的第二餐饭果然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其中,义廷垮炖的小杂鱼,和他摊的鸡蛋饼,得到的夸奖比清蒸石斑鱼还要多。
大家围坐在院子里吃饭时,亨利教练告诉蓝队的小伙伴们,明天他们将去一座教堂做修葺和粉刷。教堂在河对岸,营地的小码头上拴着五六条小船,他们每天就划船去教堂干活。
虽说不能和绿队、黄队一起负责木屋的外部装饰,多多少少有些遗憾,能去教堂劳动文瑾还是非常高兴的。
作为基督教徒,她觉得这就像每周末去教堂做礼拜,在教堂唱诗一样,是对神最直接的服务。特别是当她得知,每天都能划船到对岸去修教堂,更是兴奋得不得了。
从同学们现在坐的位置向河对岸眺望,在夕阳的逆光中,可以看到教堂的轮廓。
这座教堂与他们之前在美国其它城市见到过的都不一样,灰扑扑的外墙,灰黑*的屋顶,房顶中央矗立起一座白色的小钟楼,楼顶竖起的一根泛黄生锈的避雷针,直直刺向苍穹。
亨利教练告诉大家:“这座教堂里有一位心地善良的牧师,他长年累月都在为了改变当地现状筹钱,我们现在住的这所学校就是他筹集资金建设的,然而,那座教堂却已经十几年没修缮过了。”
周围几个村子人口不多,方圆三四十公里只有这么一座教堂,除了周末用来礼拜,还被当作公共图书馆和议事大厅。
天色渐渐暗下来,文瑾望着河对岸灰色教堂高大而破败的外墙,心中升起一种敬意,她明白这座教堂在当地村民心里的地位,它就像一座年代久远长满野草和苔藓的的神庙,荒芜了,却仍是祭坛。
次日一早,无风无云,碧空万里,义廷和文瑾划起小船顺流而下,据说,这是到达对岸最快,最便捷的方式。
起初,两人各据一边同时划桨,不一会儿,小船就偏航了,很显然,那是因为义廷力和文瑾划桨的力量太悬殊所致,于是,两人不得不交换位置继续划。没过多久,小船又偏离了直线轨迹,两人只好再次换位以便纠正航向。
换到第五次的时候,义廷看了看早已驾船远去的小伙伴们,终于不耐烦了。
他把木桨往船帮上一搭,开口道: “我说,你老老实实坐在那儿不捣乱,行不?我一个人划还快些。”
文瑾最讨厌听义廷这种口气,明显就是瞧她不起的节奏!她像头愤怒的小牛,鼻孔里哼哼地出着气,二话不说,将船桨像个宝贝似的揽在怀里就是不撒手。
“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这里是原始森林,瞅不冷子就出来一条鳄鱼、水怪啥的,就你这么划,咱俩早晚得变成鳄鱼肚子里的点心。”义廷又故技重施,开始吓唬文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