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要牺牲几门AP考试,学校的GPA也不一定能像现在这么高,如果就此与梦校无缘,我不会遗憾,谁让这就是我的人生呢。”
这话听在以学习为生命的文瑾耳朵里,变得格外扎心,她鼻子一阵阵发酸,眼眶都红了。
薇薇安低头看到文瑾难过的模样,仿佛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笑着握住她的肩膀安慰她:“你放心,你姐姐我可不是《破产姐妹》里的那两个废柴,好几季下来还没翻身,我相信,我凭自己的努力,无论去了什么学校,一定会有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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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坞里练了两个小时腹肌和肱二头肌,荧光侠刚一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辰辰和宅男五人组的成员匆忙打了个招呼,就从船坞没命地往科学楼跑。
白馨蕊的微信如同催命,命令他十分钟之内到必须赶到科学楼顶层找她。
上次跳舞毯摔倒事件之后,他好心为白馨蕊充当了一次送餐小哥,自那以后,白馨蕊忽然对辰辰格外依赖。
特别是圣诞假期过后,白馨蕊频繁地约见他,每次都把地点选在这里,对于这一点,辰辰感到非常难以理解。
电梯乘坐到顶层,门一开,气息还来不及喘匀,辰辰就推门进了楼梯道,迈动长腿,一步两节台阶地爬到了七层。
推开通往天台的那道门,辰辰立刻感到一阵狂风,刚才跑了大半个校园过来的时候,体感风力绝对没有这么大,或许因为这里是七层楼顶的缘故吧。
白馨蕊背对辰辰坐在天台一角的水泥板地面上,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神情严肃地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决定:“我要用五年时间去环游世界,在不知名的岛屿流浪,在北极点起篝火,在沙漠奄奄一息,没有羁绊,然后,在自我放逐中死得其所……”
“你这是在作诗吗?”辰辰一向不拿白馨蕊心血来潮的话当真,此刻,他只是很庸俗地担心着,这么冷的天气,一个女孩子坐在地上会不会受凉。
新英格兰的二月,户外呵气成冰,在科学楼天台没有片瓦遮身的楼顶上这么坐着不动,呆久了恐怕连下巴都会冻掉。
辰辰紧走几步来到白馨蕊身旁,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几乎是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白馨蕊嘴里这么说着,还是乖乖地任由辰辰拉着走下了天台。
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在辰辰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和他谈过这么多私人的话题,如今,他几乎知道了她一切的秘密。
她有一个虚荣跋扈的妈妈,一个杀伐决断的爸爸,自从她生下来的那天起,他们就对她毫无原则的宠溺和放纵,同时又在她身上寄予了厚望。
她还给辰辰讲过她在上海的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和夜店小开们一起游戏人生,逃课,作弊,还有各种各样无聊的恶作剧。
白馨蕊甚至还给辰辰讲了她和威廉的事情,校园中这一段讳莫如深的前尘往事,辰辰听了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惊异与这对恋爱中的男孩女孩曾经有那么多令人羡慕的浪漫经历,然而,这段恋情尽人皆知的结局却狗血到令人唏嘘。
最近,白馨蕊谈得最多的是她爸爸的花心,她得出的结论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虽说这话令辰辰哭笑不得,却也了解白馨蕊的犟脾气,懒得和她争辩。
她还煞有介事地告诉辰辰,她妈妈是个手段厉害的女人,已经为一切可能做好了后手准备,即便离婚也不会便宜了她爸爸……
辰辰不清楚,所谓“不会便宜了爸爸”意味着多少位数字的金钱付出,然而,他却着在心里喟叹,来自原生家庭的重荷,就那么毫不怜惜地压在白馨蕊的精神上,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背负了那么多这个年龄不应该背负的沉重。
与身旁这个小学妹的人生相比,辰辰对自己的妈妈爸爸忽然心怀感激,就连妈妈时常给辰辰施加的学习压力也成了浮云。
白馨蕊一向对他呼来喝去,辰辰也渐渐学会了熟不拘礼,站在六楼的电梯门口,他按下了位于电梯门右侧的下行键,半是抱怨半是讲理地说:“虽说快要开春了,天气还是很冷了,以后,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见面?还有啊,你也不要总在坐在天台上吹风,迟早有一天要感冒的!”
白馨蕊没答话,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辰辰怀疑,她的脸准是被吹风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