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餐厅等所有的公共设施都不开放,又赶上这几天东北部下大雪,校园如同被一张柔软干净的大棉被覆盖了。
反正出去走动也不方便,文瑾索性整天窝在詹妮弗家整洁而舒服的客房中,除了观看义廷的网球比赛,就是润色修改大学申请文书,时常连饭也懒得为自己准备,过得晨昏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冬夜,前廊处门铃响起,她一下子从坐了十几个小时的椅子上跳起来,匆匆汲上棉拖鞋,一路往外飞奔,一阵乒乓作响之后,她也不知道究竟碰翻了哪些家什,终于不顾一切地穿过只开了一盏昏黄小灯的客厅和餐厅。
冲到门口,她按着胸口喘息了片刻,只觉得心突突跳得厉害,这一定是她的那个傻里傻气的男孩满载着荣誉和喜悦归来了。
门扉开启处,风将簌簌细雪吹送进来,文瑾第一眼就看见了身躯伟岸如山门的义廷,一动不动地站在漫天飞雪中。
前廊顶上灯光如烛火般昏暗,却将空中飞舞的雪片映照得格外分明,一朵朵,一片片六瓣霜花落在那人肩上、睫毛上和浓密的黑发间。他高挺的鼻梁,双目炯炯,黝黑的面庞上绽放出比春日还要温暖的笑容,一口大白牙被灯光晃得耀目,依然是憨气十足的模样,微髭的上唇却显出些许男子汗的刚毅。
不知为何,文瑾感到心头一暖,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毫无征兆地一头扎进义廷宽大的怀中。
两人在门廊的风雪中不知呆立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脚下一轻,被义廷一个公主抱,走进了屋子。
文瑾窘得双颊如灼,甫一从义廷怀中跳下来,便开始手忙脚乱地在冰箱里翻找吃的,嘴里还语无伦次地念叨着:“你是不是饿了,等着哦,我给你煮乌冬面吃。詹妮弗临走那天,我们去超市采购了好多吃的,哦,对了,要不你先吃个牛油果垫垫肚子,还有鲜榨果汁,我傍晚刚做好的。哎,你怎么不喝茶,傻看着我干什么,自己倒水呀……”
“别忙了,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义廷笑眯眯地看着她,淡定得如同墙上油画里的贵族少年。
“没忘啊,今天是提交大学常规申请的截止日期。”文瑾说着,将大半锅水端上炉灶,准备开火。
义廷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温柔无限地垂眸看着她,说:“今天是除夕夜啊,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年了,我们又在一起度过了一年,走,我要带你去镇上吃大餐。”
“天啊,今晚吃大餐不是等着挨宰吗?我不去,太贵了。”文瑾像个节俭的小妇人般连连摇头,又像耍性子的小孩般翻着眼皮看他。
“没事儿,冠军奖金5万美刀,下月就能到账。咱可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了!”义廷豪爽地拍着胸脯。
文瑾向后退了半步,道:“不行啊,你怎么就能保证,大学会给你全奖。这些钱还要派大用场呢。”
“我能保证,因为我拿到了冠军。”义廷平静的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好了,快换衣服吧。咱们这就走。顺便把欠你的生日礼物、圣诞礼物、新年礼物都买了。”
文瑾从薇薇安寄给她的新一季冬装里,选了一件标签还没剪的小熊图案的加绒长卫衣,配了条咖啡色绒线织的小脚裤,套上羽绒服,踩上及膝靴,就和义廷出门了。
义廷开着西蒙教练的车,冒雪带文瑾来到镇上,准备找一家餐厅吃顿丰盛的新年大餐,才发现,小镇主路上的大部分他们熟悉的餐馆都提前打烊了。
义廷叹了口气道:“咱们A村民风也太淳朴了,这么早就关门闭户,大过年也没有个夜生活啥的。走,我开车带你去波士顿吧。”
文瑾掩口一笑,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大雪连连摇摇头,道:“你刚打比赛回来,不能太辛苦了,而且雪天开远路也不安全。要不我们去临镇的商业区看看,那里比这儿好歹要繁华些。”
于是,两人又冒雪开了0英里,到了临镇才发现,在这样一个合家团聚的夜晚,这里也只有寥寥几家店铺开门营业。
他们进了一家装潢怀旧的三十年代爵士风餐馆,这里的气氛还算热闹,只不过,在座的几乎都是一对对银发老人。
赶在在厨师下班前,文瑾点了一份扇贝海鲜餐,义廷点了羊排全餐,俩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在充满年代感的热闹中享用着新年晚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