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休息一番。
闻见动静的秦萧楚不顾青婵的阻拦,钻出暖好的被窝朝黄伯奚走去。
黄伯奚一阵诧异,端详着这位已经出现在跟前的天脊城秦家二公子:“你就不怕贫道动手取你性命?这可比贫道打坐炼气要来的简单。”
秦萧楚面无惧色,望向还未走远的曹轻侯,回答道:“道长如果要取晚辈性命,曹大人应该是不会答应的。”
望着这位与自己师弟的离去有直接关联的少年,黄伯奚忍不住凄惨一笑:“哈哈,好,好啊”,又疑惑丛生,接着问道:“秦家小儿,这么晚还不歇息,是谓何事?”
之前心中何曾不怕这位太武山掌门?由于突破四重神识脸色变得苍白的秦萧楚这才放心的弯腰作揖,恭敬道:“曹大人说您是太武山的掌门黄天师,晚辈秦萧楚,见过黄天师。”这才进入天脊口,就有人因为自己而死,这位本是与世无争的二公子,此时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他不想还没见到金陵的壮阔就死在途中。
黄伯奚心头升起百般滋味,意味深长的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际,又以单手轻抚长须之姿回道:“免了免了,天脊秦家礼数依在啊,不过秦家小儿,你今天能活着站在贫道面前,都是贫道那位师弟用命保下的,倘若不嫌麻烦,往后清明时分为他烧点佛门经书,他最好的就是这一口。对了,他叫李懿,此一生从未出手的出家人,这一出手啊,便去了天门,”话音刚落,黄伯奚如释重负般的轻叹一口气。
秦萧楚随着黄伯奚的目光看去,同样是一片漆黑的天际,两人却是怀着不同的心境,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场景,痴痴地回道:“此恩晚辈定当谨记。”
黄伯奚这位旁观者,时至今日,已然知道作为棋子的不甘心,自个嘀咕道:“这般最好,不过,秦家小儿,你此去金陵,贫道也从李懿师弟那知道些境况,命大命小,谁也不能掌控,都得靠自己。”
秦萧楚谨慎打量着这位道家掌门,见其脸色无异,为求解应证书中所说太武山的种种,便轻声问道:“天师,太武山上当真是有书上所说百鹤齐飞的的画面?有灵气极佳的修行高山?”
黄伯奚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就为这事?”
秦萧楚点了点头。
“九霄灵气遍布天下名山高峰,哪家道观没有灵气之地?白鹤盘旋皆因灵气而来,若是能够活着到了金陵,以后有空也可去贫道的太武山上看看,虽然和三山四寺不可比,却也比北域的九重观要好上一些。”
秦萧楚应证了事实,却也闻言一惊,当即反问道:“天师竟然知道九重观?”
“这孔睿嘛,可惜咯,人家的家事贫道也不可妄言。”
黄伯奚继续抬头望天,漠然说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早还得赶路,贫道这身子骨可要受不了了。”
语毕,这位道长便找了处空地打坐就这般休息去了,并不给秦萧楚追问的机会。
看着不远处自顾自休息的黄伯奚,秦萧楚疑惑不解,一刹那充满了对于前路的迷茫,木讷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处,望不出个所以然。
夜色冰凉担心公子受寒,青婵手持轻裘走来,不等秦萧楚回话便直接披在其肩上,温声说道:“公子,夜晚天气凉,披件衣裳。”
秦萧楚微微一笑,那一份茫然暂且被轻轻放下。
突然间狂风大作寒风来袭,树叶颤抖的更加厉害。二人不得不缩紧脖子打着冷颤快步向马车方向走去,苏长河表情严肃的盯着四周,想起自己初进北域之时就曾在山鬼转的夜间遇到过这种妖风,随着妖风而来的,还有许多身穿白衣披散着秀发的年轻女子飘在空中与女鬼一般,这群女子也不锁喉夺命,只是一闪而过也是瘆人。
然而此时却没有看到有那些女子的身影,不觉警戒了几分。
一位女性老者阴哑的声音在树林中传出,道:“当真是秦武之孙秦萧楚?”
闻声警惕,曹轻侯、苏长河以及才坐下的黄伯奚已经围在秦萧楚身旁,一个个四处打量找寻声音来源,一个个脸色不悦。
袁宿战战兢兢身体颤抖的厉害与青婵一道被曹轻侯护在身后,已经在不停的再念菩萨保佑,看来是给吓的不行,一直默念道:“曹大人,这地儿真不能过夜,我们赶夜路吧。”
他之前行商从不会在这荒蛮的山鬼转中过夜,都是趁着白天穿过去,商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夜不走山路也不宿山路”,袁宿哪里见过这般景象,之前只关注到曹轻侯的伤势,也是忘了这句老话,此时想来,只当是古人诚不欺我,我辈愚自讨苦。
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众人很是烦躁,一整天就没消停过,到了晚上不曾想还有人来打搅美梦。
那阵声音传来也没人愿意回话,都想着揪出这个夜间骇人的声音好痛扁一顿,虽然曹轻侯还未痊愈,好在还有个黄伯奚。苏长河毕竟是贴身亲卫不离秦萧楚左右。
那阴冷的老者声音又冒了出来:“老身再问一句,可当真是秦武之孙?”
秦萧楚不愿龟缩在后,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孤身冷不丁的走出人群四处张望,心怀莫大的勇气问道:“晚辈正是秦武之孙秦萧楚。”
“公子!”苏长河怎能放心,赶忙跟上前去。
“秦萧楚?好小子,哈哈哈。”老者大笑。
黄伯奚盯着四周空气怒斥:“休要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