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临近,曹轻侯按照惯例独骑于车队之前,今晚车队需趁着夜色赶路,不论赶多赶少,都是匆忙,速度算不上慢。
好在关内至西凉的官道还算平整,没有崎岖坎坷的险道,整条路线除了秦岭前后都算不上太差,中原地区倒是还有些许的小山需要翻越,也是山匪常踞的险地,正因如此,一些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假和尚也不愿选这些有山匪盘踞的小山去做那些骗烟火钱的勾当。
秦萧楚回头看了一眼满城烟花后便一直在车内打坐,不听书,不看风景。
车内沉闷许多,显得压抑,而且夜色将深,车外也看不到什么景色,车内挂有油灯,红黄色明明晃晃。青婵忍不住问道:“公子,为什么不在玉门郡多住一晚明天一早启程?”
赶路之事于曹轻侯决定,这一点连袁宿都没话语权,闭目深思许久看似烦恼缠身的秦萧楚缓缓睁眼开口说道:“已经在玉门郡中耽搁了许多时辰,怕是今日入了深夜才能做一番歇息,或许明日还要赶个早,你要不要先歇一会?”
青婵摇了摇头,咬了咬嘴唇又问道:“玉门郡的那位公主,说要等你?”
等与不等在于她,来与不来并不在于自己,已然想透彻了的秦萧楚平淡的回答:“烟花会冷,人走茶会凉。”
“《风土集》里的烟花冷,人走茶凉心亦凉,公子,但我看那位公主多半不会心凉。”
秦萧楚抬头看了看悬挂在车顶的油灯,随着马车赶路而摇摇晃晃,灯光也随之左右摇摆,说道:“世上没有长明灯,没有常温茶,就像这盏油灯,也有会有油尽灯枯的时候。”
青婵欲语还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怯生生的问道:“难道公子你就真不喜欢那位公主?”
哪家婢女敢这般对主子询问,怕是被赶出府门都算是轻的惩罚,但青婵与秦萧楚用主仆来定义显然不太适合。
这个问题抛来,令秦萧楚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位娇蛮公主的影子,稍作思考后答道:“毕竟才相处几天,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如果爷爷当真说过司徒诗瑶要嫁入天脊城秦家,毕竟长者为尊,这事,大哥该要知情的,而且还要看缘分,至少我还是相信烟花会冷人走茶会凉的,”发觉青婵有些异常,紧接着又问道:“青婵你今天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像小辞说的你们挺登对的,心里高兴,”青婵一阵支支吾吾后眉开眼笑。
秦萧楚不做多想,回以一丝微笑后闭目小憩。
这辆马车内重新陷入沉寂,只能清晰的听见轱辘声。
袁宿虽说在曹轻侯面前畏缩不已,但不比在青苍宫里的畏畏缩缩,那可用寝食不安来形容。一出玉门郡精神也随之放松了许多,在青苍宫里欠下的觉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当即睡得正酣,嘴角浮现笑意,大概正在做一个不可描述的美梦。
“小辞,不想与那秦公子一般走上习武之路,做个万人敬仰的人物?”李辞正在摆弄着两把铁剑,黄伯奚这问题原本想在武苑之中时提及,但那场合显然不太适合插入这位贩剑少年的事。黄伯奚可从未断过教李辞一招半式的念头,一代掌门用这般威逼利诱的方式收人为徒也算是罕见。
贩剑少年无动于衷,敬仰武苑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孩童口中每每说到关内门派时,说的最多的便是那座武苑。武苑是关内最适合平民的学院,只需身体强壮经脉稳固就行,不比玉虚峰归云寺金蝉院上弟子相加也才数千人,武苑弟子可是数以万计的。
李辞这番表态,黄伯奚默不作声,倘若连武苑那般的风范都不能打动这位少年的心,怕是没辙了。
黄伯奚突然想到曲线救国,问道:“那你此生的追求是什么?”
李辞脱口而出回道:“结婚生子,养家糊口。”
“那你爹爹为何要将你送去秦岭?“
“爹爹那天晚上和我说秦岭山上兔子多,说我不会铸剑不如去学打猎。”
“然后你就答应去秦岭了?”黄伯奚不可置信。
“嗯!爹爹还说那住一位打猎的高手,已经赚着钱买下了一座山,”少年脸上尽是憧憬。
“无忧峰?”黄伯奚试探性的问道。
“好像是。”李辞思考了一番继而满脸认真的说道。
黄伯奚大笑着不说话,倒把赶车的那位车夫吓了一跳,赶忙探进脑袋来瞄了一眼,见没有任何情况又专心赶路去了。
车队前列的曹轻侯精神饱满,此时官道之上几乎没有往来人群车辆,可说是畅通无阻,即使如此也得左右提防不敢大意。
望着夜色预计今日出不了关内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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