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楚正端坐在房内木椅上看着窗外雨色,曹轻侯应声推门而入,看雨之人转头望去,轻呼一声:“曹大哥。”
曹轻侯心头涌出百般滋味,说不得也说不出口,视线在房内扫视一圈,随后轻轻合上房门,朝窗边走去。
曹轻侯话不知怎起,一脸憔悴,只在迟迟疑疑间轻呼一声:“公子。”
秦萧楚从窗边起身,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似窗外大雨阴阴郁郁,神色低落道:“曹大哥是为了白天那事而来?”
大和尚点了点头,说不出的落寞。
秦萧楚从茶桌上端起一杯清茶递给曹轻侯,“不急,慢慢说。”
曹轻侯长呼一口其气,顾不得清茶幽香,踌躇许久后才缓缓说道:“公子,这一路,很难走,来这之前我正在黄道长房间,我与道长商讨了许久,真的商讨了许久。”
秦萧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曹轻侯黄伯奚商讨了何事。他们不说,他便不问,倘若到了该自己知道的时候也必定无法掩藏,秦萧楚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放松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曹轻侯愁容满面站起身来,摸着硕大的脑袋在房内来来回回的踱步,显得十分焦虑,秦萧楚不出声打扰,预感到事态不妙。
沉默许久也纠结许久后,曹轻侯才停下躁动的脚步出声说道:“公子,整座江湖除去名门宗派,天机榜上有十八人,地龙榜二十六,他们是武道游仙,基本归附于任何人,也不受制于谁,何处有通天灵气便自行前去汲取,不为他人,只为自己。如今,榜上许多人已经在前往金陵的途中守株待兔,公子,这一路,不好走了。”
秦萧楚不以为然,“其实,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只是,到底是谁能动用这般大的手笔只为了我这条小命?”
曹轻侯甚是惊讶,“公子?怎么猜到的?”
秦萧楚不加以隐瞒,答道:“进秦岭前,马车那一次停留,听到了。”
曹轻侯恍然大悟,“金陵有变,只怕天下也有变,现在没人说的清发生了什么。”
秦萧楚沉默面对,如果天下庙堂之首的金陵有变,这湖千里清波自然是有风起于岸。
曹轻侯见秦萧楚这般状态,深呼一口气,无不忍心的说道:“我这一路与黄天师已经商讨,公子,若想活着回到金陵,只能孤身前往,没人会猜到你会独自一人前往金陵,我与天师会依旧随商队走官道,定能吸引幕后之人的注意力。”
这位天脊城长公子深呼一口,道:“或许,你们也会与他们撞见?”
曹轻侯明白,这是必然的,当下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大和尚这一笑,很少见,如怒目金刚转换了习性那般不合常理,但无可厚非的是,曹轻侯正儿八经的笑起来着实有些像慈悲弥勒佛。
后来,曹轻侯在秦萧楚耳边嘀咕了许久,似乎在交代些什么,秦萧楚频频点头表示牢记在心,这位大和尚随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房间。
秦萧楚整宿未眠,双目空洞听着雨声滴滴答答无休无止,雨夜最适合让人安静思考。
曹轻侯这一宿红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盯着房梁久久不得入睡,虽说已经尘埃落定,该说出的话还是说了,但百般滋味不得消散,反而在心中化作怒火,当下无处泄愤深感憋屈,良久之后突然挺直身板,起身下床,敲响了黄伯奚的房门。
老道长开门来迎,曹轻侯气势汹汹,一屁股坐在房间木椅上,直接挑明来意:“道长,曹某人打算跟随公子一道避人耳目去金陵!”
黄伯奚似乎早已料到曹轻侯会这般固执,明显考虑充分早有应对,当即回绝:“轻侯,你也知道是避人耳目,何苦固执?这趟金陵之行,你与贫道都不能随行,我们入境已非一天两天,且不说这一路是否可以深藏体内气机不被人洞察,况且你我身份极易被人识破,万一露出马脚透露行踪只会更加麻烦。青婵姑娘可以先行安排回关内后进一步送回天脊城,也免得受我们所牵连,苏长河武学造诣停留在八神识还未入幻境,虽说对付寻常武者是不在话下,但遇到入境高手完全不能匹敌,留在我们身旁也好照应,如若不然,安排其与青婵一道返回天脊城也不是不可,你与贫道,终究是要死守的。”
曹轻侯不肯善罢甘休,并非怕死,继续说道:“我们金陵秦家已经派人出城,秦百川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为何不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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