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秋收顿时一阵无语,稍稍郁闷了一小会儿也不在纠结了,便自言自语的咕哝道:“唉,有个力气很大的师弟,压力很大啊。”
‘知道堂’前,仅剩下秦御刀与孔睿二人,秦御刀没有像往常一样询问‘道长、今日该修行什么。’而是神色不佳,说道:“前几日曾听父王说百川叔父率军去了北域深处,但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未回来,道长,御刀有点担心。”
孔睿闻言后,身形忽然漂浮在九重山之巅,面朝北方而望,引来旁侧孔秋收三人抬头来看好不羡慕,只见这位道长只是望了一小会儿便缓缓落下回归原样,朝着秦御刀坦然自若道:“北方无硝烟,长公子放心即可。”
孔道长都这般说来,不懂军理战阵的秦御刀也不追问,随后二人进入草屋‘知道堂’内,按照往常惯例,孔睿似老师,秦御刀似学生,课程讲的是道家法理,讲的是聚气于心固本于体,讲的是大道志远,从清晨至日落,师者侃侃而谈,学者专注聆听。
落日黄昏,秋叶更黄了,秦御刀与秦三岁迎着余晖准备下山,兴许是觉得秦三岁不靠谱,孔秋收自发的领着二人下山,行至半途纠结了许久,忍不住直接朝着秦御刀开口说道:“那个...公子,下回上山,能不能....带些奶酒来?”
秦御刀的反应是出乎意料的爽快,直接回答了一个字“好”,上山时的孔秋收兴高采烈,一路还唱着小曲儿。
秦御刀走后,孔道长再次身体浮空,这回却是面朝南方,神情严肃。
底下的孔冬藏抬起头来,很是好奇,脆声问道,“师祖,看到了什么?”
孔睿衣袖飘拂,笑着回答:“看到了黑夜将至。”
肤色本就黝黑的少女在黄昏的映照之下浑身更暗,虽说不懂师祖言语何意,却也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眸,笑的纯粹,却看不到那位高挂当空的道长表情已经由喜转忧。
事实也正如孔冬藏所说的一般,过了几日后,长公子秦御刀带着秦三岁上山后就没有下去过,两位小道童本有一位师父,前几年去了北域深处传道,按道理来说该是喊这位公子一声师叔,不知怎的,在师祖要求下,却是脆声喊了一声师兄。
而对于那位随行而来的傻小子,喊了一声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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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从西边而来的商队不紧不慢,缓缓进入商南镇地界,曹轻侯独骑在前,一脸轻松写意,也没有刻意隐藏自身体内气象,镇中如入中天的气象同样不加以收敛,针锋相对。
随之而来的是镇中各方势力闻风而动,大有磨刀霍霍之势,曹轻侯反倒会心一笑,太武山掌门从马车内负剑而出,跨上一匹骏马与曹轻侯并肩而行,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些许往来的商旅只说这道长有神仙风范,却是不敢多看。
这支商队曾在长安城中歇息了一夜,这位曹白虎也曾登上过清风楼,据说在琴棋绝色柳红衣的闺房内待了一宿,中间是否有其他插曲却是无人得知,倒是清风楼的红姨曾在心中嘀咕着‘这么一号大和尚还能这般附庸风雅,不是淫僧就是假和尚’,这话说的也没错,曹白虎本就是个假和尚,色欲亦是极强。
商队还未进入商南镇,商南镇中便已涌现出许多人影,估摸着得有个几大百号人,有江湖侠士,有名山道士,虽说服饰各异,但目标只有一人。
商队面对此时状况,毅然选择止步不前,三十位佩刀镖师早已抽出朴刀,刀光阴冷,折射出正午烈日刺眼的光线,两股人马很是默契,似乎都不愿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是在关中地界,不论如何也是要给那位宋姓的关中王些许的脸面,都不想学阎王阁的那位项阁主在陨州城中于西凉王脸上结结实实扇出几道清脆的巴掌声。
从商南镇中出来的几百号人眼睛紧盯商队,缓缓朝官道旁的野地走去。
马车停留片刻后也不躲避,直接随着向野地偏移。
神色憔悴的青婵在车内纹丝不动,不听不看不闻不问,视线只在车内流连,晃眼一看,发现马车内还挂有几柄铁剑,如今只剩三把,青婵记得,公子在秦岭时带走了其中一柄。正举目四望无以慰藉的青婵,径直取下一柄李记三福剑抱在怀中,憔悴的神色才好上了许多。
袁宿倒是壮着胆子掀开一半寸车窗板朝外瞧瞧了,又立即将其合上,浑身因担忧而哆嗦,正双手合十语无伦次乱念着“哦米拖佛”,显然是给吓的不轻。曹轻侯似乎也没打算让这位商队老板先行退后,两队人马在野道旁对峙,也算是给足了关中王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