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梁山下那道划破天际的声音震耳欲聋,雾障之中的秦萧楚自然也已听见,只觉的这声音倍感熟悉,也不在乎自己正置身于险境之中而转头去看,来者身姿凌空,满头白发如银丝雪落,恍然间竟是没能识别出是何人。
趁着秦萧楚正出神的间隙,净珠天王也趁势朝着山上那座寺庙看去,随后将视线收回,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这位从山上下来的侠士,一跃而起与那位白发苍茫的壮年背道而驰,你从关中方向来,贫尼便往楚地方向去,倒要看看是你轻功踏云轻要快些还是贫尼禅门子规啼更为迅捷。
说的潇潇洒洒,净珠天王又何曾不是个明白人?倘若在这黄梁山下动武无非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事事皆有分寸,掌握了其中分寸,便能左右逢源。
眼见公子被人掳走,舒梓璃也不与那位白发苍茫才落地的壮年男子碰面,身体瞬间拔地而起怒冠冲上云霄紧紧追随女菩萨身后。舒梓璃满怀怒气,白发男子更是如此,一场当空舞的追击在黄梁山山脚下掀起一丝尘埃,即使在几人先后离去时,山上寺庙内依旧安宁祥和,并没有插手的意思。
净珠天王当空逃去,左手持净瓶安安稳稳,右手抱起秦萧楚悻然得意,然而突然之间,右手似打滑一般一松,净珠天王惊愕去看,右手已是空无一物,活生生的人竟然不见了踪影,净珠天王反应迅速选择飘然落地。
此地已经远离黄梁山的佛气,远离牵黄村的烟火气,是一片荒野之地,稀稀疏疏几株早已掉光了叶子的树木昭示着此地无人开垦,适合干些杀人夺命无人知的勾当,却也令净珠天王眼前一亮,因为秦萧楚正在不远处躺着。
净珠天王抬头看了眼黄昏下的天际,舒梓璃、白发男子已被自己甩了老远,想要追上还需要上一些时辰,当即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一招缩骨功还真是神来之笔,贫尼都差些被蒙骗了过去。”
秦萧楚正是用了缩骨功才逃离了净珠天王的掌控,整个身体在当空落地时砸出一声闷响还惊起灰尘无数经久不息,看这架势该是被摔的不轻,净珠天王并不认为这位私自逃离自己掌心的少侠就此一命呜呼了,便继续说道:“天涯海角,能逃去何处?何不遂了贫尼心愿,一道回去西域,为贫尼复求天王之名。”
女菩萨话音落了许久,灰尘已然是散了干净,露出心如死灰的秦萧楚的身形,站姿不稳摇摇晃晃,确实如净珠天王所预料的那般,没有大碍。
秦萧楚也在感叹,自己在黄粱寺内塔林外那片树林中所习来的身法之道,终究是无法蒙蔽净珠天王这类武者的清澈双目,继续去逃?只怕是让自己更为难堪,局势已是如此不容乐观,索性开口问道:“灵苍大师曾说过要送女菩萨回西域,那时女菩萨为何要拒绝?晚辈何德何能,又能但此重任?”
净珠天王嗤之以鼻,愕然洒脱的回应道:“出于同情的怜悯,要之何用?”
秦萧楚犹如听见一个笑话,嘴角止不住冒出阵阵凄惨笑音:“晚辈本是敬重菩萨虽是痴妄,却也是本心牢不可破,然而,这转山十数年,难道不是为了求上一份怜悯?”
净珠天王顿时怒不可遏,怒喝道:“大胆!”
“晚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断然是伤不了女菩萨一发一毫,西域?晚辈定然是不会活着去的,至少不是现在,倘若菩萨有心要带着晚辈的尸体返回西域,兴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但晚辈依然想要领教菩萨有何等的招数。”
秦萧楚这番话令净珠天王由怒转喜,说道:“贫尼要人生,那人就死不了,想要求死?枉留一具尸体?对贫尼而言又有何用?哈哈。”信心十足。
秦萧楚也不认为净珠天王是在夸夸其谈,黄梁山可不是谁想转就能转的,秦萧楚心中已有准备,也好借此机会检验一番才习来的《捕蝉经》,生,是命,死,是命,被生擒,更是命,不低头也不将就,拼尽全力之后,才无怨无悔,结果自有天定。
秦萧楚默不作声,净珠天王也不客气,玉指伸入净瓶,沾上一滴雨露,飘逸洒在这片荒芜的地界上,随后右手中指与拇指相抵,竖食指,结一道降魔印,低声喝道:“西域密宗降魔印,许下三千雨露皆落尽,敢借百里风云谁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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