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出生,怎当得起一般出生的青禾姐姐如此大礼,这不是要折煞了海棠么?”
一听这话,青禾脸上的惶恐立即褪却,被抑制不住的愤怒取代,手上更是一个用力,推开了海棠,“你这贱胚子,竟然敢讽刺我!别以为你做了太子殿下的新姬妾,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身份就水涨船高了!哼,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小主愿意,就能随时把你打发到窑.子里去做最下贱的窑.姐儿!”
海棠被推倒在地,跌坐在了地上,也不知是跌的疼了,还是被青禾这难听的话给刺激的,两眼已是泪眼婆娑了起来,“抱歉……都是海棠出身低微,不会说话,都是海棠的错……。”
论演戏,海棠能在燕王府蛰伏许多年,演技与水玲落相比,自是只高不低。
“好了,我累了,回宫吧。”见海棠如此怯懦,又知海棠出身低贱,还是太子最厌恶的燕王府出来的不得寵姬妾,水玲落自当不会放在眼里,连看也不再多看海棠一眼,便素指搭上青禾手腕,让青禾引路回宫。
像海棠这样堪如蝼蚁的东西,根本不用她水玲落出手,自会被东宫里的其它姬妾收拾干净。
青禾鄙夷的剜了一眼海棠,应是,领着水玲落便要绕过跌坐在地的海棠。
哪知,海棠突然一把抱住了水玲落的双腿,哭哭啼啼了起来,“陵落姐姐,您就救救海棠吧!海棠在这东宫无依无靠,海棠真的好害怕,好怕,好怕明儿个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呜呜……。”
没想到海棠会来这招的水玲落着实吓了一大跳,生怕因海棠的这般冒失,让自己肚子上的那团……便连忙大惊失色的喊了青禾,“还不快将这疯子拉开!叫来侍卫乱棍子打死!”
青禾自是知道水玲落因何如此花容失色,连忙使尽了力气拉开海棠,“你这贱东西竟敢碰我家小主,若是小主腹中的皇孙有个什么损失,你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还不快点滚开!”
然,海棠力气大的出奇,任青禾如何拉扯,也是拉不开。这地方又有些偏僻,现下又是侍卫换班时期,一时间,哪里会有侍卫前来,就连半个人影,也难以有。
“陵落姐姐你就救救海棠吧!海棠自知自己卑贱,万万不配与姐姐这等尊贵之人一同侍奉太子殿下,海棠从没想过要进东宫里来碍了各位姐姐的眼儿,呜呜……都是那燕王妃……那燕王妃见不得王爷要将海棠扶成妾侍……便才将海棠打发给了太子殿下……真不是海棠想要来东宫的啊……。”海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哽咽无虞。
一听海棠这话中哭诉的内容,水玲落厌恶惊惶的面上立时一变,双眼发亮,手激动的握住了海棠的肩,“你说什么?你是胭脂雪打发给太子殿下的?”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水玲落掐住自己肩膀的手,海棠心知鱼儿上钩了,便忙不迭的点头,哭的甚是凄楚,“是,是的……海棠,海棠本来是要做燕王妾室的,燕王妃素来心性狭隘,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便将海棠强硬的塞给了太子,太子殿下原来也不愿,可碍于燕王妃毕竟是皇嫂长辈,所以,所以只得收留海棠……。”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海棠这始末,水玲落忍不住嘴角上扬。
好,很好。
“小主……。”青禾得见水玲落这明显不怀好意的笑,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寒颤,不由露出疑惑的眼色。
水玲落没有理会青禾,将紧掐住海棠香肩的手缓缓松开,转而,手指去勾起了海棠低垂饮泣的泪脸,笑容娇美极了,声音也娇软温柔的似要滴出水来,“告诉姐姐,你既是燕王身边侍奉多年的贴身婢女,那在侍奉燕王的同时,可有,伺.候过燕王妃?”
对水玲落突然的变脸而略有不适的海棠,有些讷讷的点头,“有,有的。”
挑眉,水玲落笑容更柔美了三分,“哦?那这么说来,燕王妃的许多脾***情,你也是知晓一二的了?”
问到此,海棠身子一颤,眼里有了惧色,吱吱唔唔的垂下了头,“海棠……海棠不……。”
见海棠如此,水玲落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觉得海棠定然发现过胭脂雪不可告人的事情,因为燕王府的几个一等丫鬟还有太子弄到王府里的乐文是怎么死的这些事,她也略有耳闻,自然而然觉得,海棠怕会自己步上那几人的惨死后尘,所以才这么恐惧不已,“你不是让姐姐我救你么,是不是只要姐姐我让你能在东宫平安的活下去,你就什么都愿意做呢,好妹妹……。”
“我……我……。”海棠纠结的咬着唇瓣,不知该如何抉择。
“妹妹生的如此花容月貌,难怪燕王妃会嫉妒妹妹。只是不曾想竟这般恶毒,把妹妹硬是扔进了这东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之中,唉,以姐姐我对殿下那几位不好惹的姬妾的了解,只怕妹妹是要……。”水玲落用着惋惜蛊惑的口吻,却说着露一半藏一半可怕话语。
海棠扮演的是个虽怯懦,却不愚蠢的角色,此番,经水玲落如此‘提点’,便立马惊慌失措,面色煞白,抱住水玲落双腿的手更加紧了紧,犹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嘘……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水玲落忙用手指摁住了海棠的嘴,眼睛谨慎的四下瞟了一番。
海棠连忙一脸胆怯的噤声,心中啼笑皆非。
看来,不用她提醒,这个确实有点聪明的落姬,也是不会选择在这东宫和她‘谈天说地’的了。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青禾再看不出水玲落此番的用意,当真是就无法呆在水玲落的身边了,于是,凑近了水玲落,压低了声音,“小主,要不,立个名目,让海棠小主到咱宫里去?”
“不行。”水玲落否决,“就算巧立名目,让海棠妹妹去落水宫,只怕也会招人话柄,惹人怀疑。其他人我倒是不怕,怕只怕……殿下。”
闻言,青禾瞬间领悟,眉头蹙了起来,“殿下素来多疑,万一殿下以为小主与从燕王府来的海棠小主走得近,是有什么其它目的,那就不妙了……。”
见这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不出个结果,正好称了海棠的心思。于是,海棠立刻打蛇随棍上,胆胆怯怯的小声提议,“海棠,海棠觉得,若能在宫外找个地方,最好不过了……。”
水玲落与青禾听言,相视一眼,都觉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便均是点头。
“那地方……到底哪里最合适呢?”水玲落又为难的蹙起了柳眉。
自从上次的三.淫.令她之事,在她心头烙下了很大的阴影,至此,外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人,她是绝对不敢再用了。故而,她已是许久没出过东宫了,外头也无人接应,着实是犯了难。
青禾也皱了眉,不由睨向了海棠,眼神明摆着是说,既然这个意见是你提的,自然地方就要由你来说。
正巴不得的海棠,作出瑟瑟的缩了缩脖子,一副胆小害怕青禾的模样,不得不苦思冥想起来,脸皱成了一团,在青禾愈加不善的目光下,很快眼睛一亮,“找个能很好掩人耳目的地方,海棠倒是听说过,添香楼十分的高雅,保密性很好。有许多朝廷大臣有时都会在那包下厢房畅谈国事,晚上更是僻静,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听言,水玲落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手上松了勾住的海棠下巴,扶起了小腹,缓缓起身,笑靥嫣然,“时候不早了,海棠妹妹,快回去歇了吧,让别人看到我们这样,怕是又要惹出什么闲话和笑话了。”
说着,便转眸睨了青禾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海棠小主扶起来。”
青禾笑着应是,知道这个海棠看来将是自己主子的有用棋子儿,便不得不对海棠真切客气了几分,伸手去搀扶起了海棠,“这夜里凉的很,小主赶紧起来,莫要沾了地气儿,生了病可是不得了的。”
“谢,谢谢……。”海棠受寵若惊的忙松了抱住水玲落腿的双手,用衣袖抹着眼泪,任由青禾将自己从地上搀起,无人,看到她抹泪袖下的眼底,漾起的是怎样的得逞之色。
陵落啊陵落,你也不要怪海棠我帮着燕王妃对付你,谁让你,曾是太子殿下最寵的妃子呢。
就算你现在落寞了,可谁能保证,焉不知哪日太子兴起,又会与你旧情复燃?
所以啊,你,必是我海棠争寵最大的绊脚石,不得不除的,绊脚石。
………
翌日,日上三竿。
皇城,混挲园。
再度醒来,燕楚是被脸上湿乎乎的感觉给刺激醒的,迷蒙睁眼时,见到的便是一张毛茸茸,尖嘴猴腮的畜.生脸,任他一副铁胆,也生生被骇了一跳,猛地从榻上弹跳坐起,没曾想动作幅度的过大,却害他胸口上的伤口撕裂了,“嘶……。”
疼得一边倒吸冷气,燕楚一边恶狠狠的一手捞起了害他伤口撕裂的罪魁祸首,苍白的面目有些狰狞,“你这小.畜生,想干什么?看本王没死透,成心想来弄死本王是吧?!”
后面更恶毒的话,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很想质问这小东西,是不是那个女人派它来害死他的话,终究梗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题外话---1月1日早上十点,中午两点,还有晚上八点可以在乐文手机网页首页抢红.包,要抢的记住时间哦,可以节约银子也不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