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塔楼的视线,很是不屑的丢出了这么一句。
要不是魅音的嗓音实在是太特别,太让人过耳不忘,被骇了一跳流苏险些就要依了身体本能的反应,把突然像鬼一样飘到了自己跟前的男人痛打一顿。
“殷,殷王!”捂着扑通直跳的心口,流苏再次目无尊卑,眼睛气咻咻的瞪着眼前身姿过高的妖孽。
这个妖孽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一个小丫鬟不依不饶的?
心胸如此狭隘,怕是世间也就仅此他这么瘟神一个,简直比鸡的还小!
魅音并没有搭理流苏,就是这么直戳戳的挡在流苏的面前,也不肯动不肯走,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挡了别人的视线和去路,完全没看见身后还有个人一样。
对于魅音如此态度,流苏很是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只得愤愤的捏了捏袖子里的双拳,转了身,更贴近了马车,去叫车里的两位还在‘闹腾’的主子下车。
无法,谁叫天道不公,人家殷王有权有势有高强的武艺,还有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各种异术,她不过就是一个堪比蝼蚁的小丫头,是万万惹不起的。
“王爷王妃,一寸金到了。”虽心有不忿,但常年的训练,让流苏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所有的个人情绪都尽数敛却,依旧是那个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王府大丫鬟的姿态。
车内的两人听了见,燕楚则是刚偷到了腥的猫,还在意犹未尽不肯放过爪下的猎.物。而胭脂雪就像找准时机的老鼠,趁此机会落荒而逃。
“王爷,已经到了!”用力一把将身上的傻子推开,胭脂雪快速的起身,掀了帘子就一跃跳出了马车。
胭脂雪迅速出现倒是让马车外的流苏吓了一跳,原来流苏还以为,这两位肯定会在里面向以往那样墨迹好一会子才会出来。
看到流苏对自己错愕的表情,胭脂雪窘迫的干咳了一声,没好气的剜了流苏一眼,“死丫头,瞧什么。”
流苏半点不惧胭脂雪责难自己的反应,反倒觉得胭脂雪这个剜目的表情做的实在是颇具风情万种的很,再搭配胭脂雪现下这副双颊酡红嘴唇红肿娇艳欲滴的模样……愈发觉得胭脂雪这个主子真是越来越有韵味了。
“自然是瞧王妃如今愈发滋润的模样呗。”流苏忍不住的掩嘴调侃,故意将滋润二字咬的颇重。
胭脂雪如何不知流苏这是话中夹杂着其它意思,便羞恼的伸手在流苏的腰眼上一扭,“你这心思多的蹄子!本王妃看你是心野了,不若本王妃便成全了你,明儿就找户癞头人家把你打发出去,看你还敢是不敢再胆大的编排自家主子。”
流苏最是怕痒,一下子就忸怩起来,使劲躲着胭脂雪的手,笑着直摆手,“不敢了不敢,有王妃这起子的强势主子,奴婢再有一千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了!”
胭脂雪听着流苏这话表面是在求饶,可实际分明是在暗指她是个恶主,便更是不要轻饶了这越发胆大包天的丫头,几乎是撵着流苏这丫头打闹起来。
“好你个小蹄子。”扬起双手,胭脂雪把十指又快又准的直往流苏的两边腰侧和腋窝下挠了过去。
比起胭脂雪这等高手,只能算得上是个武艺好手的流苏哪里是对手?
三两下就被胭脂雪捉住了不说,还被死死的扣住了腰身和腋窝,流苏怎么挣扎扭身也逃不过被挠痒痒的厄运,边无法自控的咯咯笑着,边包着两包热泪求饶,“哎呀我的王妃,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这回是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你这死丫头若当真是认错,不得天下红雨才怪。”胭脂雪自是不信,仍挠着流苏,如何都不肯放过。
“奴婢……。”只得强扭着身子不断倒退挣扎的流苏原还想解释,可身子扑通一声,却撞到了一具*冷冰冰的胸膛里,本能的驱使,让她扭头朝后望去,不想,赫然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不似凡人的妖孽面庞,一双碧莹莹的寒冽眼睛。
“殷,殷王……。”流苏这次真被吓到了,忙扭转了身子往胭脂雪的那方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眼睛睁得老大。
就连胭脂雪看到是自己师父时也唬了一跳,立马停下了闹腾,要不是流苏挤到了她的怀里,迫使她不能行礼,只能规规矩矩的垂首喊了一声,“皇叔。”
魅音轻轻点了点头,冷冰冰的开了尊口,“不是小孩子了。”
说完,便转身往一寸金的入口处信步而去。
“嘁。”流苏偷偷白了魅音一眼,低低冷嗤一声,“我们当然不是小孩子,何必拐弯抹角的骂我们是幼稚鬼……。”
胭脂雪和流苏现下靠的很近,自然是听到了流苏嘴里的低喃,不由有些惊愕的看了眼流苏,“你不怕他?”
就连是她和师父相处了快要十年的光景,若不是碰到底线问题,多数时候,她是怕他的,甚至是很怕很怕。
而其他人,更是不敢在师父面前造次了,哪怕敢大声说话的,都没有几个。
令她没想到的是,流苏一个区区的王府丫鬟,竟有这般胆识。
“怕,怕的要死。”流苏耸了耸肩,语气轻松的似有不以为然之意。
“……。”胭脂雪无语,话说这死丫头若是怕了,倒拿出点怕的样子来呀?
“娘子……。”后面跟着下了马车的燕楚已经被晾在了一边好一会儿了,此刻正用不善的眼神盯着流苏。
话说这两主仆的感情怎么这么好了,简直就是与日俱增!
反观他与这死女人相处,却不知花了多少的心力和代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唔,他得赶紧考虑考虑,要用什么办法可以把流苏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丫鬟给悄无声息的弄走。
流苏敏锐的很,自然感受到了自家王爷对自己的不善目光,不禁背脊发寒。
话说这王爷不是傻了么,她怎么就觉得王爷这眼神根本不像个傻子才会有的?杀气未免也太重了点吧!
被燕楚这么一喊,胭脂雪总算是注意到了他,忙收敛了手脚和神色,不再与流苏多作闹腾,转过身,对燕楚伸出了手,“王爷,我们进去吧。”
燕楚哼卿两声,面带傲娇之色的将手伸出,与胭脂雪的小手交握到了一起。
胭脂雪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这家伙了,着实哭笑不得。
为了不让自己气闷,她选择了无视,没有要过问这傻子的意思,直接牵着他的手,在无数侯在一寸金外的人们目光下,径直走进了一寸金的塔楼。
一楼卖的是一些价值不菲,外观制作都是四国几个地方各具特色的衣物,少数小国的异族服装也不在少数,再加上一些精美绝伦的首饰物件,看的直让人眼花缭乱。
其中,摆上起价拍卖台的,就是比较罕见的衣物饰物了,都是些绝迹的大师遗留下的绝世佳作。
胭脂雪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要不是流苏这死丫头眼睛都看直了,怎么都拉不动道的话,她早就拖着傻子直上了五楼。
“无心,把这里最值钱最精美的女子衣物饰物全都买下。”一直走在前边儿,同胭脂雪主仆三人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五步距离左右的魅音,突然语出惊人。
“哈?”也是爱美的无心正在对着楼内的衣服首饰垂涎,一听到自家宫主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吩咐,有点回不过神来。
后边儿听见的胭脂雪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自家师父的高大背影,自从知道上次那么大手笔的清音坊都只是师父布下的一个局,一个作为圈套的工具而已,自然而然也猜到了师父家财有多丰厚。
可是这钱也不能花的如此莫名其妙吧?他一个大男人要这么一大批女人用的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这是终于看上了哪家姑娘,要去下聘娶亲了?!
想到这个可能,胭脂雪眼中大方异彩。
说到底他还是她的师父,不管彼此之间有多少的成见恩怨,她还是打心眼里希望,师父可以得到一分最普通的幸福。
而燕楚,则很是警惕的瞪着前边的魅音,也大声吩咐起了旁边的流苏,“这里的东西,本王要用双倍的价钱全都买下来!”
流苏一愣,王爷刚才说什么?
不等流苏反应过来,胭脂雪忙不喜的瞪了燕楚一眼,“王爷,王府并不缺这些个东西。”
王府确实家产颇丰,观光过王府宝库的她还是心里很清楚的,但是家产再厚,也禁不起这傻小子如此挥霍不是?
何况,不定这是师父真的要买去的聘礼,她怎能让这傻子给搀和了?
“可是娘子……人家只是想买来送给你嘛……。”燕楚委屈的撅起了小嘴。
“……你啊。”虽然胭脂雪并不想要接受,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高兴,不由伸手捏了捏燕楚鼓起的包子脸。
这是傻子第一次想要送她东西,虽然行动幼稚了些,可出发点到底是令她愉快的。
流苏见到这个场面,聪明的选择抿着嘴,笑而不语。
这做主的权利啊,始终还是拿捏在王妃手里的。
“买下后就送到燕王府里的西跨院里去。”后边儿的小夫妻闹得热闹,魅音自顾对无心无情吩咐的轻描淡写。
“宫主买下这些物什,都是要送给师妹的?”无心有些讶异的看向了正与自家傻子夫君打得火热的胭脂雪,旋即,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宫主虽然嘴上没有承认过,但是最近的作为,以及对胭脂雪不一样的态度,早就已经潜移默化的承认了这个徒孙。
以往没有给过玲珑师叔的,宫主现在自然是要全全都补偿给了胭脂雪师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