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不敢看她,只说:“让你在我们这些粗鄙的男人堆里,委屈你了!”
凤奴一惊,摸摸自己的脸,然后笑道:“大雄,让你看出来了,的确,我是个女子,怎么办?你说怎么样才能叫别人看不出来呢?”
“把脸抹黑了!”大雄低着头仍不敢瞧她,盯着地上的炭灰说,“不过……糟蹋姑娘了!”
“能活着便好,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凤奴一笑,毫不介意,依言找了黑色的炭灰,薄薄地抹了一层在脸上,连脖子也抹了,又不能太黑了叫人看出破绽来。
凤奴又戴上黄色的汗由子,大半张脸隐在汗巾子里,她又穿着粗麻的军服,一时不注意也没看出来。
两人收拾完毕,大雄还想原来那样背着凤奴回去,但看了看凤奴,脸竟然红了,竟一时手足无措,两只手搓了半天,不敢蹲下身子邀凤奴爬到他的背上来。
凤奴明白他的心思,“哧——”一声笑了来,四下看看,将方才拦住的帏幔拿下来,柔声说:“大雄哥,你蹲下!”
大雄听凤奴声音婉柔,哪里舍得违拗,忙依言蹲下来,凤奴将帷幔蒙在大雄的背上,说:“这样便好了,咱们隔着一层呢,大雄哥,谢谢你!”
大雄背着凤奴回到小帐篷,军中大夫检查她的伤势,看凤奴脚板细小,叹道:“小伙子年龄还小,在家也没吃过什么苦头,怎么到军营里去了?”
凤奴粗着嗓子说:“因偷偷拿了家里的马出来骑,叫征兵的将兵看到了,将兵将马收了。随便将我也收了进军营来!”
“家里还有什么人?”军大夫问。
凤奴心一酸,想起长史和莲碧,说:“有个父亲和姐姐在主子家服侍着,我也是在主子家里服侍!”
“喔,原来是家生仆呀,正好呀,姚大公子匆匆赶过来。也没带近身奴仆服侍着。我去向他建议一下,就由你服侍他,这几天大公子有人照顾着。我也不用担心吊胆的,生怕他生病了。”大夫说,这大夫原是姚府的大夫,受命跟着一起到了军中。就是因为姚崇身子较虚弱易生病。
凤奴一想,这样也好。服侍人不是自己拿手的吗?看姚大公子性情极温和,待下面的兵士极好,服侍人自然是比那一位容易多了。
当下说:“谢谢大夫,只不知道这脚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这是皮外伤。小心这几日不要着地碰水,自然便好!”军大夫极麻利地帮凤奴包扎好。
姚崇从小身子骨不太好,军大夫在姚府里是姚崇的主诊大夫。姚崇性温和,在姚府里每日舞文弄墨。极少参与军营里的事,这一次苻坚下旨东征,各方将军都急着征兵,谁征得兵士多,说不定就能堪大用了,所以才会出现抢兵源的事。
姚苌哪里是个落后的,几个子侄都用上了,最后连最文弱的姚崇出派出来。
军大夫看凤奴应下服侍一事,就到姚崇的车上一说,姚崇今日受了一点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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