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一份供词上寥寥数笔,另一份上洋洋洒洒百字,早已超出京兆尹和谭泰所说的话。
“你还见过谁?”京兆尹问道。
狱卒将几张写有人名的纸举在谭泰面前,一个一个的点头摇头来确认是否与其串通。
俞明枝攥紧拳头,刚才那些纸都经过她的眼才送到谭泰面前。
纸上缩写的人名,是襄州大小官员。
随着谭泰点头的次数越来越多,俞明枝的拳头攥的越紧。
秦机赶忙用力扣开她的手,轻柔的揉着她的掌心,又放下最下细细的吹了吹。
痛意散去一些,但心痛却散不去。参与其中的官员人数,比她预想的还要多,尽管不停的默默安慰自己,也许是谭泰意识不清或害人之心,而胡乱点头,但她还是不能忍受。
“岳丈没有错,错的是人心不足。”秦机柔声安慰道:“他身为襄州刺史,做的非常好。他也是一位好父亲,所以必然不想看到女儿受伤。”
他试着想把俞明枝揽进怀中。
俞明枝挣脱开,“嗯。”她没有再握紧拳头,摊开手掌放在腿上。
秦机叹口气,又望向谭泰。
一轮问完,京兆尹却没有满意,狠狠的两鞭子抽在谭泰身上,“你小子还是不肯说实话?!别以为本官不知,你阴狠狡猾,故意混淆名单,陷害清白官员。”
谭泰疯子似的嚎叫,虽然从小寄人篱下,受郦望山当狗一样差使,但是从没有遭受过太多的罪。头一次被酷刑对待,此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一想到说不定今后和宫内的太监没有区别了,他更是已无生趣。
既然他要死,那也不能便宜了这群结党营私的狗官。
京兆尹又让他认了两轮,然后拿着三次完全不同的名单,交给秦机。
秦机略略扫过三份名单,勾唇一笑,圈出几个名字后,对谭泰笑道:“我已经知道都有谁了。你再耍小聪明,你爹娘拿到的恐怕就不是一具全尸了。”
谭泰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拼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低微的声音,“不可能!”
秦机慢悠悠的将名单交给俞明枝,对京兆尹说道:“好好招呼他一顿,但是换上干净的囚衣后,至少外表不能看出伤痕,至少撑到我成亲之日以后,早死一个时辰也不行。还要让他坐实了杀人的罪名,并且传出消息说,和他一起去别苑的是位身份不凡的人。”
京兆尹道:“秦舍人放心,本官明白。”
秦机拱拱手,“万宝杨被关在何处?”
“昨夜从大理寺押过来的,如今在隔壁牢房,”京兆尹道:“秦舍人尽快见,还得早些送回去。”
“嗯。”秦机对俞明枝说道:“去见一见万宝杨吧,有什么话这是唯一一次和他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