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木子辰几人脚下的地面莫名爆裂开来,由地底之下伸出一只只苍劲有力的沙石之手,紧紧抓在了几人的脚踝之上。
平地一声惊雷。
厚实的地面宛若纸屑碎瓦一般,霎时间土崩瓦解,几道黑衣人影由其内一跃而出,手中刀光剑影,散发着凛冽的杀机,径直向着木子辰等人刺了过去。
对方身在半空,人还未至,早已蓄势待发的焦皓楠便已抢攻出手。
与对方从地底遏制住自己身形的套路大相径庭,随着焦皓楠一掌痛击于地面之上,澎湃的木源力也随之蔓延扩散开来。
须弥片刻之间,竟是由地底凭空生出数条粗壮的藤蔓,如蹿动疾驰的狂蟒一般,张牙舞爪得将几个黑衣人影结结实实的捆绑了起来。
几个黑衣人使劲浑身解数,缠绕在周身的藤蔓却不松反紧,丝毫不给众人为之挣脱的余地。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距离心口仅有十几公分的利刃,两者间似是隔着天涯海角一般,任凭黑衣人如何施为都无法跨越这咫尺的距离。
焦皓楠冷喝一声,右手紧紧握拳,猛地振臂一挥。
藤蔓随着焦皓楠的举动,一股巨大的力道骤然袭来,捆绑着黑衣人冲天而起,猛然一甩,从天而降的狠狠砸在了地面之上,不由发出一阵闷颤。
蓦然间,焦浩楠脸色一变,紧咬牙关,显得似是有些吃力的模样。
摔倒在地面之上的几个黑衣人,身下的土地卒然变得松软无比,塌陷出足以容纳一人大小的深坑,如泉涌一般,不断有沙土向中心圆点位置翻腾滚涌。
而几名黑衣人也连带着逐渐没入了地底之内,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仿佛深陷流沙的样子。
焦皓楠手上青筋突爆,用尽全身力气向外一拽,从地底之中仅是抽出几条断裂的藤蔓,而其上捆绑的数个黑衣人,早已经安然脱身、不翼而飞。
“可恶,让他们给跑了。”焦皓楠愤然说道。
王梓宇焦急道:“跑个屁啊,我们要是还挣脱不了这几只破手,那群黑衣人迟早还会重新杀出来的。”
王梓宇想要用力掰断脚踝之上紧锁的沙石之手。
看似松脆的砂砾,凝固在一起却似是比钢筋还要牢固几分。
直累得胳膊都有些微微抽筋,沙石之手却是纤毫不为所动,表皮之上连一些细小的裂痕都没有生成。
这边木子辰几人使劲浑身解数,仍旧无法脱身。
而另一边,又一波崭新的攻势已然准备妥当,蓄势待发。
地底之下,一股股土源力汇聚于一点,积少成多之下,竟是变得无比的精纯浑厚。
既然在地表之上会被木子辰等人有机可乘,那么索性将他们拖入地底深处来拼个高低。
在己方的领域部署作战,将其一网打尽,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总该不会再有失手的道理了吧?
黑衣人意见达成一致,当下说干就干。
紧扼着木子辰等人的沙石之手,蓦然间变得似是有千斤之重,地面徐徐龟裂开来,一层层沙海上下翻腾,不断扑打在木子辰的脸上、身上。
整个人仿佛站立在泥潭之中,根本无处予以借力,只得随着沙石之手的下陷,自己也逐渐淹没在了茫茫沙浪之内。
地底深处,入眼尽是一片无穷的黑暗。
木子辰想要张口惊呼,干涩的沙石却趁势顺流而入,进到口鼻之间,满满当当的塞了一片,呛得整个人眼泪鼻涕都尽数流了出来,偏偏又无计可施,却是好不痛苦……
身体内的骨骼经络,在周遭巨大的压力之下,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挤压得仿若要全身碎裂开来。
窒息得呼吸几近停止之时,木子辰等人已然穿过蠕动的流沙层,彻底深入至地底内部。
身上再也没有异常沉重的磨蹭挤压感,空气虽然仍旧有些沉闷,但至少可以保证呼吸畅通。
还未来得急有所反应,地面之上的沙土冲天而起,化作一条条细小却又坚硬的石柱,密集交错着将木子辰四人围困于其内,顷刻间已凝作一间硕大质硬的监牢。
木子辰疲倦的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团团砂砾由口中呕出,各种液体交错混杂着弥漫了一大片,却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
四人之中,却要数焦皓楠表现得最为从容。
在被拖入流沙之内的时候,已然将木源力化作一层木之铠甲附着周身,整个过程并未承受到什么苦楚创伤。
如今相比于灰头土脸的木子辰来说,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焦皓楠卸去周身的木甲,有些费力的睁眼看去。
目之所及,是一条条七横八纵的地道,地道面壁凹凸不平,高度也仅仅只有多半人的身高而已,似是临时赶出的草率工程一般。
地洞之内昏暗无比,一些角落中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两盏照明设备,却仍旧无法使内部彻底透亮。
狭窄矮小的地道之中,拥挤的屈身站着十多个黑衣人,漆黑的布料隐没在几乎暗无天日的地洞中,如果不仔细分辨,很难一眼发现黑衣人的存在。
焦皓楠无奈的微微一笑,狼狈的坐在地上,背靠一片土墙,淡淡道:“这一手‘画地为牢’之术还真是精彩绝伦,看得我是眼花缭乱,佩服佩服!”
“这就是画地为牢?”
另一旁,陶晓琳也逐渐缓过神来,听着焦皓楠的话语不觉愣在当场,一副舌桥不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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