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叔面上满是置棋不定之色,似是仍自难以拿定主意。
以往还未曾发觉,当真正发现无的实力居然已经如此逆天的时候,心中却莫名的惶恐不安起来,仿若猛虎在侧一般,自己这座下的一张王位,也不由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尹夙眼看着父亲迟疑不定的神情,整个人却是显得有些莫名急躁,跪地俯首道:
“父亲,这世间有这样的人物存在,迟早会打破源力者间平衡的格局,他虽然一心想要促使和平安定,但自己却又不知道,正是由于他本人逆天的实力,竟恰恰是撬动整个天下为之倾斜的主导,若任由此人继续存活下去,凭他只手遮天的恐怖力量,谁又能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呢?有这样不受管教的絮乱因素存在,总有一天会波及到我们自身,到时候可就后悔莫及了啊!”
尹叔双眸不觉紧紧闭合。
心中仿佛痛到肝肠寸断一般,深凹的眼眶之中,一滴滴晶莹的清泪徐徐溢流而出,顺势滴落在了颤颤巍巍的嘴角两侧,溅起一丝丝触动心弦的水纹涟漪。
半晌,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
当尹叔再一次睁开双眸的时候,眼中已然少了几分苦痛柔情,反倒多了几抹决绝狠厉。
整个人猛然从王座上站直而起,身上散发出一股异于往常的慑人气魄,沉声道:
“传我命令,集结全军之力,火速前往生死涧,势要趁着无身受重创、难以力敌之际,一举将其击毙。”
尹夙闻言不禁雀跃不已,掷地有声着回应了一句,便领着另一边的传讯兵疾步退出了大殿,缓缓消失在了风雪交加的尽头。
尹叔独自一人端立于高台之上,雍容华贵的长衫之中,被遮掩住的是不住颤抖得双手,似是全身脱力一般,整个人颓然的跌坐于王座之上。
一时间,清冷寂静的巍峨大殿之内,只剩下一道道暗自压抑低鸣的抽泣之声……
另一端,随着叶全衣袖轻舞,眼前的整个场景再一次扭曲重组。
入眼看去,不知何时,已然只身置于万丈的入云山巅之中,四周围的天际猩红似血,密布于上空的整个云层厚厚,宛若是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一般,将无尽的山峦林木全然笼罩在其内,独自置身于其中,却不禁被胁制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轻嗅了几下,胃内一股不适之感也油然而生,空气之中却是飘散着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味道似是本就生于此处一般,任凭着周遭清风拂荡,却竟是丝毫没有为之衰减的意思。
木子辰有些好奇的向着四周徐徐扫视了一圈,却是不觉为之一愣,讪讪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一处崭新的地界,可以说是木子辰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木子辰曾无意间做过一件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此处却正是离源两位面仅存的交叉点,也就是危险而又诡异的“生死涧”……
蓦然间,四周围竟是杀声震天,一道道浑厚的咆哮声响彻行云,震得整座山峰都不觉为之颤动。
木子辰惊吓得打了个激灵,徐徐向山路之上望去,竟是身子一晃,险些震惊得一头倒栽了下去。
只见漫山遍野之间,居然聚集了千军万马的人群。
人们两两之间并肩挤在一起,却饶是如此,一个个仍旧是不堪拥挤之态。
从高处大致俯瞰下去,宛若是在贫瘠的草皮上熙熙攘攘着布满了蚂蚁一般,竟是一副摩肩擦踵的壮观之象,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心中不觉有些发毛。
与这茫茫人海相比之下,竟是连高耸的山峦都显得细小脆弱了几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不堪重负,在重压之间一举塌陷了下去。
虽然山中是一副人多势众的景象,但是这万千的人海却是怡然不动,就只是驻足在原地,只顾着口中喊个不停,也丝毫没有想要继续前进的意思。
明明山巅之上仍然还有大片的立足空隙存在,却仿佛有一道无型屏障横立在当中一般,这令人生畏的千军万马却是宁可就这么拥挤着,也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向前踏进半步,似是在忌惮着什么……
山巅之上,一座孤皑断崖之前。
无正傲然卓立于当间,一张面上无喜无悲,却是仿若视这万千兵马如无物的模样,一双深沉的漆黑眼眸之中,只是死死的紧盯着对面的一人。
“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无声音中充斥着满满的哀痛及不解,颤颤巍巍着问道。
正说话间,或许是过于惊诧伤心的缘故,无整个身子竟是莫名的晃悠了几下,双手虚弱着轻搭在一旁的枯树之上,才勉强稳住了趔趔趄趄的身形。
无的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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