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看着雷洁如仍旧不依不饶的表情。
王梓宇不动声色的将食指竖于唇前,轻“嘘”了一声,眼睛向着一楼位置微瞟了两下,示意雷洁如暂且安静下来,静静观看战斗。
一楼的战场之中。
黑衣首领刚刚抱怨了几声,身前却是白色光晕一闪,卒然抬眼看去,木子辰竟是于顷刻间去而复返,再一次杀气腾腾的径直冲了过来。
木子辰的招数仍旧是八分强攻、两分防御的搏命架势,嘴角边悬挂着一抹抹还未来得急擦拭而去的浓稠血液,眼中闪烁着异常狠厉的慑人寒芒。
竟是仿若不要命一般,整个人宛若一条被逼急的疯狗,不觉令黑衣首领心中微微生出了几丝惊悸之意。
似是被木子辰汹涌气势所感染一般,如此炽热的强攻欲望反倒是激起了黑衣首领心中的不羁血性。
由于适才硬生生承受了木子辰一击而未受到什么过大的创伤,黑衣首领整个人也不由显得更加狂傲了几分,再一次如同木子辰一般,似是一头凶恶嗜血的猛兽一般,以命相搏的一拳向着对方命门位置锤了过去。
毫无意外的,木子辰虽然再一次攻击得手,但也同样鲜血狂涌的倒飞了出去。
如今木子辰脸上已然血色尽失,煞白得不禁有些骇人。
黑衣首领强压下喉间的鲜血,整个人面容不由紧绷了起来,显然再一次的硬碰硬之后,自己的身体已不如上一回那般乐观。
思绪之际,只见黑衣首领周身土黄色光晕流转而出,骤然间却是黄沙呼啸。
一颗颗细小砂砾宛若子弹一般,所过之处仅留下一个个细不可见的穿孔窟窿,黄沙漫天飞舞着直冲木子辰而去。
这一记攻势几乎达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空隙可钻。
木子辰振臂一挥之间,背后数条生源力手臂渐渐驱散开来,仿佛是浓密的白雾,眨眼间便在木子辰身旁凝出了一层薄薄的防御屏障。
木子辰借着屏障的保护,整个人纵身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璀璨耀眼的白色流光,竟是迎风而上,再一次不要命的向着黑衣首领杀了过去。
砂砾一颗颗尽数扑在了生源力屏障之上,整个屏障在一轮又一轮的连番攻势之下,表面已经生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纹。
但好在生源力自愈能力极强,也不必木子辰刻意驱使,便已有白芒自动移补至裂缝之处,将这些崩裂的地方迅速修补了起来。
久而久之,每多被砂砾触及一下,生源力所散发的白色光晕便不觉更加光亮一分。
当木子辰几乎快要接近黑衣首领的时候,整个周身已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白色光球,光晕之亮,几近已经看不到了内部木子辰的身影。
显然对于生源力来说,这样连续的炮轰也并不好受……
黑衣首领冷笑一声,眼见着光球渐渐逼近己身,整个人随即一摆出了蓄势待发的架势。
突的,光球却是寸寸爆裂开来,刺眼的仿若一颗闪光弹一般,在黑衣首领猝不及防之下,眼前视线变得一片模糊,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木子辰趁此时机,以周身所剩的淡薄生源力硬扛下狂沙之势,赶忙运足全身力道,仍旧瞄准着先前击打的部位,狠狠一记手刀劈了上去。
黑衣首领目不能视之下,却是实实在在的硬受了这一招猛击。
再也忍耐不住着将一口老血狂喷了出来,整个人受挫之下,连体内的土源力都不觉絮乱了起来,漫天狂沙不禁为之一顿,逐渐消散于无形。
木子辰虽是再一次得手,但狂沙所造成的攻击也的确硬生生吃到了一些。
整个人苦不堪言的跪倒在地面之上,竟是一副浑身浴血的凄惨模样,正大口大口的不停喘息着粗气,面上疼痛的连五官都微微聚拢颤动了起来,似乎已是强弩之末的状态,再无一战之力。
黑衣首领左手紧捂着胸口,有些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之上,右手不住的揉弄着双眼,如此持续了良久的时间,眼中的视线才重新慢慢清晰了起来。
目之所及之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面奄奄一息的木子辰。
黑衣首领强忍着体内的剧烈痛楚,颤颤巍巍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抬手哆哆嗦嗦着指向木子辰,嗤之以鼻着道: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不自量力,凭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跟我玩以命搏命的强攻打法,当真是不要命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已是命在旦夕之态,而我却仍旧足以给出那致命的一击,我们之间胜负已分,你……”
“真的是这样吗?”
黑衣首领的话还没说完,半跪着的木子辰却是发出了一声气若游丝的回应。
在黑衣首领惊讶的目光之下,只见一道道生源力争先恐后着由木子辰体内一涌而出,缓缓滋养覆盖在其受创之处,整个人已被一片炽烈的白色光晕所包围,活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仅仅不过片刻之余,浓烈的生源力渐渐淡薄了下来,逐步显露出其内掩盖的身形。
本是苟延残喘的木子辰,却缓缓站直了身子,随手擦拭了两下脸颊上沾染的血渍,嘴角泛起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
从其脸上再也看不到先前一丝一毫的痛苦之态,倒像是个从未经历过恶战的没事儿人一般,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