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圆睁着双目,其内已无一丝一抹的神采。
身子微微一斜,已然如一滩烂泥般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竟是连前冲击打在生源力屏障上的拳头都未来得及收回,就更别提扭头看一眼身后方那击毙自己性命的神秘杀手之容颜。
木子辰身子剧烈颤抖着呆愣在原地,仍自不敢置信的紧盯着前方。
眼前这杀伐殒命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于突然,使人在心理防线上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命里早已拟好的剧本一样。
明明刚刚还在与自己交手斗嘴的人,如今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着死在了自己眼前,变成了一具冰冷凄然的尸体。
神秘杀手反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随手轻掸了两下沾染在衣角上的灰尘。
整个人竟是看也不看身前的木子辰一眼,兀自纵身翻腾着向后徐徐一跃,泰然自若着与木子辰拉开了相隔的距离。
神秘杀手眼见自己一击得手,显然也没有想要再多加停留的意思。
借着这向后跃动的退势,转身便径直朝着远处飞身离去。
身子才刚刚腾在半空之中。
蓦然之间,一阵阵犀利无匹的劲风却是从身后方向疾射而来。
根本用不着神秘杀手扭头细看,眼角的余晖中便已瞟到了一道道紧逼而来的璀璨白芒。
淡白色光晕紧紧环绕在神秘杀手相邻两侧的位置上。
紧接着,两条修长的生源力手臂已经后发先至着掠动而来。
仅仅只不过是眨眼之余。
生源力手臂便已将神秘杀手死死所困于其中,几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之势。
神秘杀手口中发出一声闷哼,遁离的身形也被迫微微一顿。
饱含着警觉神采的目光徐徐向着周身看去,却只见各个方向的退路都已经尽数被生源力手臂堵了个风雨不透。
莫可奈何之下,神秘杀手只能不得已着重新落回到了地面之上。
木子辰趁着对方身子微微下落的契机,赶忙向前疾步横踏了几米之远,只身挡在了神秘杀手的正前方位。
木子辰眼中闪过几丝不寒而栗的警觉之色,瞋目切齿着沉声道:
“杀了人之后居然也想这么容易就离开吗?如果今晚当真让你给安然离去了,那杀人夺命的这口大黑锅岂不是要让我们来替你背吗?”
神秘杀手一动不动着伫立在原地,却是连半个字都不曾说起过,就这么静静的直视着木子辰。
木子辰感受着对方不动如山的沉稳气魄,心中不觉微微一颤,暗自生出几分不好对付的感觉。
同时,心头似乎又莫名涌现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这样的心绪渐渐弥漫在木子辰心口的每一寸角落之内。
木子辰有些茫然的直目回视着对方,看着那脸上唯一裸露在外的两只黝黑眼珠,竟是望得不觉有些怔怔出神。
神秘杀手的眼中很平静,似是一汪无风无浪的秋水。
其内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凛冽慑人的寒意,反倒微微遣散出几抹凄怆的萧瑟之情。
久久观望之下,却是令他人不禁为之动容。
不知怎的,木子辰痴痴呆呆的站在原地。
却是总觉得那一对凄凉的双眸似乎是自己极为熟悉的,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般。
但感觉总归只是感觉罢了。
此人杀人夺命的事实仍自摆在木子辰眼前,也是丝毫不容懈怠忽视的存在。
索性己方有木子辰与小王足足两人,倒也算得上是在人数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木子辰自己也不算是孤军奋战。
心念至此。
木子辰连忙收敛起略起波澜的心境,向着路边的小王大声招呼道:
“别躲在那里看戏了,你赶紧去后面堵着他,可千万别让他有机可乘着给跑掉了,否则此人犯下的杀人仇怨及罪名,你估计是要百分百的替其抗定了。”
小王心知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再多加的废话。
小王动身颤颤巍巍着一路行至神秘杀手身后位置。
却又并不敢离得太近,仅仅只能大着胆子。远远装腔作势着守在一旁。
竟是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便做出个欺软怕硬的“不智之举”,反而将主攻的矛头转移到自己这一方来。
另一边。
木子辰却是踌躇不决着难以下手,心中不由乱作了一团乱麻。
暂且不论这神秘杀手跑掉之后应当如何。
单就以擒住对方的结局来推想,如果这神秘杀手当真落在了木子辰的手中,又该当如何处置对方呢?
难不成要原原本本的押送回薛云家中吗?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刻,难免不会泄露出自己一方盗窃日记本的不良勾当来,而薛家也就绝对没有理由再放过木子辰及小王。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不等于是在投案自首,送给薛家一个一箭双雕的大好机会吗?
而且这还只是众多问题中看似比较简单的存在罢了。
更为关键的是。
薛家又怎么会得到那可以使普通人觉醒源力的disillusion(1)号药剂呢?薛家又和劫源组织有什么联系呢?
这种种的疑点相叠在一起,都不约而同着向木子辰表明了一个观点。
那就是,这薛家不论如何,却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好鸟。
如果木子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调头翻转回去,不是和深入虎穴是一个道理嘛……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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