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赖脸的行进,已然触及到了木子辰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赶忙唯唯诺诺的拱了拱手,低眉杏眼着随便找个地方安顿了下来。
朱敏伴在木子辰身边,一齐向着会场内徐徐走去。
略显迟疑了一下之后,仍旧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而且你和薛云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木子辰闻言身子一怔,愁眉苦脸着回应道:
“我还想问问你呢!你说薛云最近总是捧着本书在看,是一本质地古朴的日记本吗?”
朱敏神色一愣,似乎有些搞不懂木子辰所说何意,茫然不解着道:
“当然不是,看样子应该是教材一类的书籍,你怎么会这么问呢?”
木子辰微微摇了摇头,伸手又默默摸索了怀中的日记本几下,心中反倒是更加疑虑重重起来。
薛云的反常表现,到底和这本日记有没有相关联系呢?
但若果当真与这日记有所关联的话,为什么偏偏是冲着木子辰自己直现殷勤呢?
关于这本日记的存在,连木子辰都是今日才刚刚得知的。
时至现下,甚至连日记本中到底记载的是什么内容都不为明了。
如果这样分析的话,那么薛云平白无故的来亲近于木子辰,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嘛!
但如果真的和木子辰没有联系,那么薛老爷子听闻自己便是“木子辰”的时候,又何故会展现出那么一副惊诧莫名的模样呢?
这所有的一切看似均是有所相接,但却总是欠缺了环环相扣的那一节。
如今,木子辰被搞得脑子中宛若灌了满满一滩浆糊似的。
就像是身处在迷雾重重的森林中一般,到处都暗伏着密密麻麻的捕兽陷阱,如果自己一个不留神,便会陷入到个万劫不复的无果境地……
正在木子辰心力不安的时候。
于高层住宅之内,薛家的一间客房中。
薛老爷子亦是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
薛老爷子俯身端坐在一张沙发座椅之上,前方木桌上正摆放着一台宽正的显示屏,上面缓缓播放着一则录像画面。
从屏幕右上端所坐落的时间线来看,这则录像应该是今晚前不久时间刚刚才记录下来的。
而录像中所播放的内容,居然正是小王及中年男子在屋内盗取日记本之时的打斗场景。
一板一眼、一丝一毫,甚至是连一个浅微至际的小细节都不曾错过。
就像是早已摆好机位、专门情人拍摄的情景剧小短片似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栩栩如生着呈现在了录像之中。
“咔嚓”一声轻响传来。
一名男子缓缓推门走入了房间之中。
男子年龄已近中年,浑身穿着的正装西服领带,此人却正是薛云的父亲——薛天。
薛天缓缓拿起桌角上斜放着的遥控器,一边轻轻点下键盘上的重播键,一边向着薛老爷子缓缓道:
“录像都已经播放完毕了,您看着还满意吗?”
薛老爷子眉头紧锁,暗淡的老眸中闪过一丝疾转的阴利之色,幽幽反问道:
“你确定他们没有发觉到摄像头的存在吗?”
薛天淡淡点了点头,笃定着回应道:
“绝对没有,这一点我敢打包票,摄像头我们都安装得很隐秘,源力者的能力确实是很厉害,但也仅限于对源力波动而言罢了,似这种没有气息流转的机械装备,如果安放得当的话,就算是源力者也很难发觉到的。”
薛老爷子长松了一口气,拄着拐杖徐徐站起身来。
虽是表现得稍稍有些安慰。
但那眉宇间一抹浓重的神采,却依然未曾有丝毫想要散去的迹象。
薛天明显也注意到了老爷子的异样神态,不觉微微有几分惊异,忍不住出言问道:
“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我们专门把日记本放在这么松懈的地方,不就是希望可以将这本烫手的山芋给送了出去吗?时至今日,总算遇到两个胆大包天的窃贼来了却了我们的心愿,您怎么反倒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该不会是您现在后悔了吧!”
薛老爷子轻咳了两声,语气中却是充斥着掩饰不住的苍老之意,缓缓道:
“我又怎么会后悔呢?虽然我们身怀重宝,但碍于自身的实力而言,若是对这本日记死不松手,早晚会遭来杀身灭门的灾祸,现下能以被盗的名义将日记拱手送了出去,也不会因此而得罪了极力向我们索取日记的那两方势力,又何乐而不为呢?”
薛天缓缓上前搀扶住老爷子略显憔悴的身躯,不解着道:
“那您为何仍旧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呢?”
薛老爷子目光缓缓淡望向窗外。
窗子底下,正是小区活动广场中生日宴会如火如荼的热闹场景。
薛老爷子视线顺着人群细细扫视了几眼,似乎正在寻觅某个踪迹的存在一般。
薛老爷子轻叹一声,幽幽道:
“我只不过在今晚遇到了一个故人罢了,一个我几十年前便已经邂逅过的奇人,不免勾起了一些回忆!”
说话之间。
薛老爷子目光流转,缓缓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老旧的黑白照。
照片上折痕满满,有些地方甚至已然泛白到令人无法分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