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着亮片的尖头马丁靴不断地印在柔软的地毯上,在伏低着的我的视线中,地毯上原本自然竖立着的绒毛,被他的那双靴子给碾压的平平整整。
就这样,阴冷男向着我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他一边用手指若无其事的刮掉脸上的血痕,然后把带有暗色血液的手指,放进嘴里一阵吮吸。这个动作让我的脸部肌肉一阵抽紧,望着走过来的他,双腿无力的我只来得及半直起身子,将一旁的金泰妍给扯到身后。
踏着精准的步子走到我身边,停下。在我的视线中,阴冷男的休闲西裤裤腿处,沾了一丝灰尘。就是这个地方,在不久前近乎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半坐在地上,一只膝盖立起,一只手撑住地面的我,并没有仰头看他,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忍住背后的疼痛站起来了。然而,面前的这位阴冷男没给我这个机会,走到我面前的他,以极为缓慢的姿态,缓缓地蹲下了身。
总是在远处没办法看清楚的那张脸,终于是彻底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金色的碎发之下还有一些黑色的发丝露出端倪,经过修整之后变得如刀锋般锋利的淡眉刻在眉骨之上。右侧脸上的四道伤口已经停止了渗血,叉子造成的伤害毕竟很是有限。直到此时,我才总算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看他一眼,便能够感受到他那阴冷的基调了。一切只因为,他的鼻梁附近的肌肉,好像是天生处于紧绷状态一般的,时刻保持着皱起。再加上他那有着锐利棱角的唇端,阴冷,狠厉的感觉,自然的透体而出。
就在我打量着他的时候,一直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他,忽然又上翘起了唇角。这个动作,莫名的让我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你叫什么名字?”出乎意料的,忽然绽放诡异笑容的他,只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声线也一如所料的带着冰冷的金属色泽。而且,他用的是并不地道,但吐词清晰的韩语。我没心情去想他为什么会韩语,准确的说,我没空去猜他到底会多少门语言。他和姜锡俊有些类似,不过在某些方面,却又全然不同。
没有理会他的那个问题,我平静的与他对视着,保持着警惕,没有说话。
见我闭口不答,他继续保持笑容。扬了扬下巴,他掠过我看了看我身后的金泰妍。总算是感觉到一点安心的金泰妍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的躲开他的视线,她死死的攥住我扭向背后的那双手,不曾有过一丝放松。
“你到底是谁!”沉默了许久的我,终于是开口说话,对着他,我紧紧的皱起鼻翼一侧的肌肉,厉色问道。
听完我的厉声质问,阴冷男的表情更加放松,他的颧骨升高,莫名的笑意在他脸上铺散开来。他歪了歪头,看向我,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你来的其实挺是时候的,我今天费了不少劲把金泰妍请过来,可惜她好像不是很开心。现在你一过来,我就觉得事情将变得有趣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我,目光中发散着一缕带有奇异色彩的光,这光,让我感觉很不好。
蹲着和我说完这句话的阴冷男慢慢的起了身,他收敛起笑容,转身朝我之前所在的大厅走去,只是刚刚转过身去的他又瞬间停止住转身的动作。他缓慢的回过身来,看向我,嘴角噙起一丝冷笑。“你问我到底是谁?听好了,我的名字是……黑—泽—未—央!”
被这个奇异的名字给击中,我的瞳孔一阵微缩,尽管我对日本的地下世界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了解,但从他的表情以及语气中,我仍旧感觉到了一股来源于这个名字中的力量。
重新转过身,那个叫黑泽未央的年轻男人与破碎的木门擦身而过。他走到大厅里,坐到大厅中央的巨大沙发中,闭上眼睛,没一会,一直不见踪影的耍蝴蝶刀的男子,从二层的旋转楼梯处走了下来。他的手里拿着生理盐水,医用酒精以及棉布。下了楼的他径直走到黑泽未央的身边,弯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随后后退两步束手站到一旁,静止不动。
闭了好一会眼睛的黑泽未央缓缓的睁开了眼,他完全没理会我们这边,而是自顾自的拿起面前的生理盐水,清理起了脸上的伤口起来。
望着以熟练的手法清洗伤口的黑泽未央,我皱了皱眉,虽然还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不管怎么说,能多拖一秒钟便多拖一秒。后背处的隐痛已经变淡了许多,双腿的力气也略有恢复,我咬了咬牙,用一只手掌撑着地面,费力的站了起来。另一只握住金泰妍的手,没有松,两枚掌心之间,已经被热乎乎的汗给润湿。这温暖的感觉,让我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静简单。
见我和金泰妍都已经起身,原本站在门口处的那三人绕到我们的身后,向后打着背手的他们目光凛然,压迫的意思明显非常。
回头看了这三人,外加那名将我击倒的男子一眼,我牵着金泰妍的手,缓缓地走向了客厅。带着身后的她,我一步一步的走的无比舒缓,每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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