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院门走了出去。
胡十九站在原地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多谢师傅!”小小的身影也跟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当夕阳渐渐西沉,花草虫鸟笼罩在暮色之中,走在街上的胡十九,仍然没有从被老人收为徒弟的兴奋劲儿中回过神。她已全然忘记宵禁的事情,一路上只缠着老人问东问西。
老人笑呵呵的耐心回答,如水的月色,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对最平凡不过的爷孙两人。
“站住!”身后有人喝道。
“你们是什么人?家住哪里?”身穿青色铠甲的侍卫上前盘问。
糟糕,居然忘记宵禁!胡十九记得几乎穿过了小半个琅京,才到了那个秘密酒窖。
此时别说是要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就连去醉翁楼品尝师傅的手艺,估计都是不可能的了!
陈国律例,夜间无故在外游荡,是可以被关入大牢的!
老人将胡十九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莫要吓到孩子。”
胡十九心里懊恼不迭,都怪自己,居然忘记提醒师傅宵禁!
师傅年迈体衰,怎能经历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她从老人的身后站出,刚要将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时候,却发现老人在说话的同时,递给了侍卫一面令牌。
侍卫伸手接过令牌,刚看了一眼,便为之一凛。他立刻又端着令牌,快步走向不远处,将手中的令牌向站在队首的长官呈了过去。
那个看起来像是侍卫头领的人,听到侍卫的几句耳语,抬头向着老人的方向望去,随即又仔细端详手中的令牌。
“快!”身后有人举着火把来到侍卫头领的身边。
他借着火光将那枚令牌翻来覆去的审视。
胡十九不由的既紧张又好奇,抬头看看师傅。老人叉手而立,神态一如往日的从容淡然。
过了一会儿,对方似乎确认无疑。
侍卫头领左手一挥,举着火把的侍卫便紧随着他来到老人的面前。
“敢问这枚令牌是何人的?”他明知故问,却又似乎不敢相信。
“是老朽的。”
“敢问老丈,这枚令牌从何而来?”他的态度越发恭敬,越发狐疑。
“老朽姓徐。”老人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胡十九就看到对方大惊失色,立刻双手呈上老人递出的令牌。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侍卫首领还要解释什么,却听的老人说道:“无妨。敢问长官,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侍卫头领慌忙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态,恨不得亲自将老人送走。
“十九,”老人低声唤道。
胡十九这才回过神,低着头紧跟着老人离去。
她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望去,正好与侍卫头领的目光相接。对方却像是怕被她看到一般,立刻又将头低了下去。
“师傅?”
“知道了,莫要多言。”老人的声音有着一份凝重。
胡十九立刻低头不语。
琅京城的上空,寒星闪闪,黑色的天幕就像一张镶着碎银的无边的大网,将这座皇城包裹的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