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气味都有问题。“咳,咳……”他装着咳嗽。以袖遮面,单手将那瓶子打开。
果然,那男子刚刚清明一点的视线,瞬间变得浑浊茫然。
秦杨谨慎的倒出一小盅,又迅速的将瓶子盖上。
他伸出食指,在酒中沾了沾。放在嘴里一抿,登时脸色大变!
他盯着对面的男子,又环顾这四周的酒客。几乎是仓促的,夺路而逃!
“秦杨啊秦杨,你教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秦杨站在杏花楼的大门外,想哭又想笑,他想逃,想远远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低头向前刚走两步,只听得杏花楼的伙计还在门口殷切的招呼过往行人,“客官,您请!客官,店里最新的‘忘忧酒’,全家老小尝一尝,什么烦恼都没有!”
全家老小!
这四字,就像一道惊雷,秦杨震撼的停下脚步,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僵硬的,慢慢转过头去——杏花楼大门外的那名伙计,似乎早已背的十分纯熟,就像一只巨型鹦鹉,只要是从杏花楼门外过的,他都会连说带唱的来上一遍。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秦杨的手,慢慢的攥成一个拳头,手背,青筋暴露。要走,现在是最佳时机。
可是……
可是,那些早已被这“毒酒”所害的年轻人呢?他们有父母,有妻儿,有抱负,有的是本该朝气蓬勃的大好年华,却在这里,一日日的消磨,直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走,还是留?
走,能安心吗?
留,该怎么办?
“娘的!”秦杨抬头仰望天空,满天神佛寂静无语。他恨恨的揪了一把胡子,“秦老儿自己教出来的孽徒,自己收拾!”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向着杏花楼走去……
“这么说,”吴厚德听完秦杨的怒斥,叉手闲闲说道,“您都知道了?”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看来,近日您传给我的方子,正是我那酒的克星?”
“以酒作蛊,”秦杨看到吴厚德这副德性,心寒到底,“够聪明,也够无耻!”
“谢师父夸奖!”吴厚德施了一礼,“那师父何不再久住些日子,也好看看徒儿是怎么用酒的?”
“哦,不,也好让师父再多救些人?”吴厚德说着,嘴边一丝冷笑,嘲讽的看着秦杨。
“秦某不是神,能做的,都做了。”秦杨看着厚颜无耻的吴厚德,心中念头一转,也笑了起来。
这些天,他研制了数种来克制吴厚德“忘忧酒”的方子。
然而,不得不说,这个吴厚德,在酿酒上面,也算是有些天分。
秦杨渐渐的发觉,吴厚德带来的酒,或多或少,都有着新的配方在里面,而那配方,却偏偏是致命的毒素。
秦杨的酒,素来以色香味俱全而著称。即使他研制出来的“解药”,也完美的保留了这个特色。
然而,最终,他惊觉,自己向来自豪的酒技,却成为吴厚德牟利的工具!
此时,秦杨伸手从靠着床头的柜后拿出一瓶酒,“既然你我师徒一场,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他打开酒瓶,“来,一人一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