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全这一路走的不太安稳,他没想到,那两个玩意儿居然窝里先反了,如今,居然还死了一个,跑了一个。
“哎……”他走到一处廊桥之上,看着湖里的倒影。摇摇头,颇有些顾影自怜的意味。
他早就知道,这一堆的干儿子,干孙子。都没用!
贾德全心里明白的就和镜子一样,能够认自己这个老太监做爹爹,爷爷的那些男人们,又能有几个靠得住?
或者,他可以换个女儿养养?
这奇异的想法让他突然有了一丝笑容,可是想到那个同自己的名字。还有相同字眼的吴厚德,他心里又是涌上来一阵烦躁。
那个看上去比自己都“老”的吴厚德,怎么会有那么不争气的弟弟?淬过毒的刀子都杀不死人!
也不知是吴厚德命大,还是吴良善太蠢?
“哎!”贾德全又叹了一口气,方才安王特意将自己召了过去,恐怕也不会只是问问自己那么简单。
他扬起绣着蝴蝶的帕子,轻轻挡在鼻前,就像是谁家的老妪在为自己的亡夫举哀。
过了一会儿,贾德全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撇了撇干瘪的嘴角,又将帕子绕在手上,接着从袖中掏出点鱼食儿,自顾自的喂起这湖里的鱼来……
“那老家伙真是疯了……”蒋清远远的跟踪着贾德全,看到他如此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天空中却是万丈红霞,铺洒在这每日都充满着悲欢离合,世间百态的琅京城上空。
胡十九出神的看着这片晚霞,只觉得好久都没有这般心旷神怡,能够静静欣赏如此美景的时候了。
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不复存在,只有天地间的至纯至美……
“十九!”身后,传来李荷田的呼声。
胡十九叹了口气,将视线收回,她不是不珍惜与醉翁楼伙伴们相聚的时光,可是……
果然,李荷田一张嘴,似乎就像是树上千万只寒鸦一起鸣叫:“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不是太累了?”
“你看到今儿醉翁楼那边的客人有多少了吗?”
“你……”
“喂,你怎么不说话?”李荷田用胳膊肘撞了撞胡十九说道。
“啊?”胡十九回过神来,最近她有一个坏毛病,李荷田一说话,她就开始犯困。
为了表示她的歉意,胡十九努力撑着快要阖上的眼睛:“阿田哥,你忙完了?”
因为胡十九升为酒师,因此,平日同李荷田基本不在一处干活儿,而作为酒窖伙计的李荷田,按道理说,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才能下工。
听到胡十九这么问,李荷田猛地一拍脑袋:“哎呀呀!我说什么来着!屈管事找你呢!”
屈管事?
胡十九无奈的望了一眼李荷田,要不是自己问起来,只怕李荷田就是在自己的身旁聊到天黑,也大概想不起来屈刚要找自己的这一回事儿。
她点点头,就向着酒窖走去,却只听见李荷田在身后叫道:“不在这里,屈管事让你到前面屋里找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