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有所长进,哀家甚是欢喜。”她一开口,大家只好闭上嘴巴听她说完。
“来人,赏。”她抬手一挥,吕有寿就把准备好的绣囊奉向阿凤,这是今天晚上早就说好的彩头儿。
太后看着阿凤收起了绣囊来:“阿凤啊,刚刚那只是第一课的内容,也太过简单了些。嗯,你这孩子去学习,也不是让你去寻夫子的错处,以后不可如此了。”
她轻轻教训了一句阿凤就把此事放过了:“哀家这里有几个问题,就先问问阿凤。”她说到这里看一眼其它皇子皇女们:“好好听听你们皇姐的回答,然后一会儿哀家也要听听你们的答案。”
听上去太后真的是个疼爱孙女,且还很公正的皇太后:看,多少还是给范文尚出了一口气的嘛。
阿凤倒并不意外。她不会因为这些日子太后给她的好脸色太多,就把太后当成了自己的皇祖母;哪怕这个皇祖母在她犯错的时候,并没有疾颜厉色呢,她也深知太后并不是出于疼爱她。
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如皇后上一次叫她进宫,可把她训的不轻;因为阿凤不去好好的听范文尚的课,皇后认为阿凤是真的不上进。
真爱一个人不是什么都娇纵她,而是在她做错事的时候告诉她错了;太后却在她做错事情的时候,没有告诉她做错了,反而让她不必太过担心,学东西本来就要慢慢来。
太后如果不是为了找她的麻烦,那这十几天来太后就真病的不轻了。现在,阿凤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太后终于正常了不少。
皇后和皇帝也微微坐正了身子,他们对视一眼自然也是在等太后会问什么;他们本来的担心在此时反倒放下来不少:只是问阿凤几个问题,再怎么样也不能算是大事儿。
至于阿凤嘛,如果答不上来以后知道好好学东西,予她来说倒真是好事儿。
范文尚沉吟了一下站起身来抱拳:“臣请罪。皇上把皇子公主们交给臣来教导,可是臣却没有做好——长公主入学时日太短,怕是答不上太后的题目。”
阿凤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入学嘛,她怎么可能学过东西?本来范文尚只是想让阿凤知耻,但是今天他却先知了耻,因此在发现太后居然备了题目时,他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不是为了刁难阿凤,他只是想让阿凤能好好的学习;他是有些迂,但不是真傻,太后如今的举动让他心中生疑,而保护自己的弟子是每个老师都应该做的。
江铭和阿凤都看向了范文尚。可以说自阿凤得封宁国公主以来,范文尚还是第一个对阿凤表现出善意来的无关人:不是因为阿凤的公主身份,只是因为阿凤是其弟子。
阿凤还真的没有当自己是其弟子,但在范文尚站出来后,她退了半步对范文尚欠了欠身子:老师当她是弟子,那么其永远都是她的老师。
“弟子想试试。”她轻轻的开口,一双眼睛明亮的看着范文尚,带着一个弟子应该对老师所有的尊重。
范文尚只是凭感觉,认为太后所为有些不妥当——再给阿凤难堪,也难以让阿凤对他信服,又岂会安心的随他读书?此时的难堪就真的只是难堪了。
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小小的、本来就应该的举止,能换来阿凤的信服:长公主真的是一个不懂孝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