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小了,快要五十岁的人了,在太后的身边一直并不出挑。
混了多年也没有人当他是个人物,称呼他依然还是小张子、小张子叫;不过自今天起,小张子不会再有几个人叫了,人人都会尊称他一声张公公。
而新晋张公公的名字张山也会被人们记住——如果他能取代吕有寿的话,他就会成为宫中除了张有德之外,最有权势的张公公了。
不过宫中历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猛然得势,因此众人对张山只有羡慕妒嫉恨,却没有生出什么疑心来:张山一直都在太后身边当差,有什么好疑心的?
张山连忙答应着,更是打起精神来陪着太后说笑,努力想让太后更高兴些:“太后,您接下来要忙一忙了,韩娘娘住在哪里您要想好,还要让人好好的收拾出来。”
“还有就是身边的人,定要小心在意,千万不要混进来一些杂七杂八的、不得力的人,到时候伺候不好韩娘娘,还要拖累娘娘。”
“其中有些事儿自有我们给太后分忧,但是给娘娘挑人,却要太后长长眼才可以。”他倒是改口改的快,皇帝那里还没有下旨,纯儿已经成了他口中的韩娘娘。
太后偏就听的高兴,连连点头称是,说张山比吕有寿多一份细心,也就看张山越发的顺眼了。
福锁儿正在打络子,一双小手儿倒是巧的很,虽然络子打的不是什么很复杂的花样,但她这个年纪也很难得了。
她听到响声抬头看到纯儿自门外进来笑了,跳下床给纯儿倒了一杯水:“我刚刚混了一觉,姑娘出去我都没有听到——你可感觉好些了?”
纯儿坐下来抚了抚额头:“还不是很好。嗯,我睡下的时候,公主可打发人来找我?”
“没有。公主都不在家,去皇后娘娘那里了。现在公主正为驸马的事情操心呢,听到姐姐身子不爽利,要找人去请御医的,还是我劝住了。”
她又坐回去继续打络子:“公主是急坏了,也没有进来瞧姐姐就走了,说是晚上回来再来瞧姐姐的情形,不成还是要请御医的。”
“哦。”纯儿站了起来:“我再去躺一躺,已经好多了。公主来时,记得说一声儿啊——公主不来,你不要进我的屋。”
“我头还是痛,有点声响怕就睡不好。”她说完走了几步又止住了:“对了,你记得让人把我给公主做好的衣裙送到公主府去。不要忘了,明儿还有一天就到公主的大婚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福锁儿答应下来,想要扶着纯儿进屋却被纯儿拒绝,她也就没有强求自回去打络子;纯儿进屋后又折回来,在帷幔后仔细瞧了福锁儿。
直到福锁儿把络子打完伸了一个懒腰,把纯儿包好的衣裙抱起来出去,纯儿才转回屋里去。
纯儿自己都不住要摇摇头: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猛然之间要做点心狠手辣的事,这心里就是不安稳,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怀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