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山来,却在山脚下又遇到熟悉的身影。
满天的落叶下,一个孤单的人依树而立,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不是那个疯
老人又是谁?
“你!”方拓一惊,将手放在腰间,准备一个不好就拼命,刚才可差点没吓
死。
“丫头,小小年纪,却要逆天行事,正道不走,偏挑邪道,你的父母就不管
你吗?”那老人抬首望天,与其却与之前大不相同,没有意思感情的波动,甚是
平静。
“前辈此言从何说起?”方拓皱起眉头,那老人似乎没什么动作,但气势上
却始终压制着她,她知道,一旦自己轻举妄动,就会受到对方雷霆一击:“什么
正道邪道?我不懂!”手垂下来,她感觉对方没有杀气,再说即便抵抗也是枉然
。
“你父母是谁?”那老人转头望向她,目光有些急切:“你姓什么?”
“我父母?”方拓抿下嘴唇,她自然知道。但换了兰若冰可就......:“我跟
养父母的姓,姓兰!”
“兰?”老人拧紧眉毛:“你怎么会姓兰?你的亲生父母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方拓摇摇头,她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随口问道:“看前辈的
样子,您知道我父母是谁?”
“是谁?是谁?”那老人苦涩地笑了笑,没有回答她,却说道:“你身上的
魔气之浓重,世所罕见,终有一日会伤及心肺,你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魔气?”方拓更加糊涂:“我怎么不觉得?前辈以为我该如何?”
那老人听出那是她应付的口气,长叹一声:“顺应天道,切忌不要逆天行事
,到时......”用手指了指上面:“天理自会有所公论,由天来裁决,不是很好?
”
“错人而思天,则失万物之情!”方拓不以为然道:“老人家糊涂了!”说
完抱拳行了一礼。
“糊涂?”老人后退两步,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糊涂,我一生不信天
命,怎的今日糊涂起来了!”随即脸色一正,严肃道:“但你那魔气确实害人害
己,我不愿意伤害你性命,还望你好自为知,迷途知返啊!”
“我确实不知道什么魔气的事情啊!”方拓两手一摊,无奈道,这老人怎么
这么难缠?“不过,形似龙而非龙,神也好,魔也罢,只要不失本心,有什么区
别?”他根本就不信什么天命!
“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老人点点头:“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啊!”方拓答应道,心里却感觉莫名其妙,什么魔气,什么天道,搅得她
头疼“我不会做坏事的!”这句倒是发自真心。
“那就好!你过去吧!”老人的身子往旁边让了让:“日后有人找你麻烦,
我保你!”
“噢!”方拓匆匆地跑了开去,对老人的话并未在意,却没想到,日后这老
人确实履行了诺言,让她逃过一场死结,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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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美丽而又清雅,一片片绿叶,一莲莲青草,都镀上了一层白银,那一
棵一棵杉树,站在月光下,亭亭玉立,象是一群婀娜多姿的少女。
烤肉上的油滴在火堆上,激起噼噼啪啪的声响,在跳动的火光的映衬下,方
拓沉静的脸时明时暗,而此刻她的心情也是如此。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一件事情!”方拓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过
去已往种种的古怪,今天老人的话,迷宫里你的表现!我明白了!”随即幽幽一
叹:“怜香!你还是不肯出来解释清楚么?”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心里也有了准备!”怜香的话里满是惆怅和
无奈:“但是真正面对它,我还是觉得早了些!”
方拓的动作没有变:“你到底是谁?真的叫怜香?”
“从我在这个天地间存在开始,别人就叫我‘天魔赤邪’!”
“天魔?”方拓低头看了看手腕系着的天魔珠,轻叹口气:“控制柳长风是
我受伤,从而失去武功,再通过所谓‘剧毒疗法’将魔功传授给我,也许,我身
体崩溃的时候就是我成魔之时吧?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鼓励我进那广柱,又为
什么通过五彩神石让我脱胎换骨?你是不是反悔了,心软了?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让我魔化不正和你的心意?说啊!你这混蛋!”方拓猛地站起身,将叉肉的木
杈使劲甩在或推理,那篝火“呼”地冒出老高,将四周照得透亮!
“对不起!”赤邪只是叹气。
“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方拓大吼着说:“我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单纯的
想象,你从未骗过我,你不想害我!”说完,又挫败地蹲了下来,看着跳动的火
焰,悠悠说道:“我努力的让自己糊涂一些,没想到......”一阵山风吹过,林木
喧哗一片.
“对不起!”赤邪还是那句老话:“我现在不想多作解释,时机成熟你一切
都会明白的!”
“又是这样!”方拓苦涩的低下了头,两手搭在膝盖上坐了下来:“那让我
看看你真正的样子总可以了吧?”
过了半响,方拓的手腕才升起一股烟雾,在火光的照耀下渐渐汇聚成人形。
“这就是我真正的样子!”赤邪叹口气,声音却不如过去那样温婉动听了。
方拓震惊地说道:“你,你是男的?”头上没有尖利的角,也没有什么恐怖
的獠牙。高挑、壮硕、浓眉大眼,高耸的额头,飘逸的长发,少有,不,根本就是
罕见的金色瞳孔,在夜间比月亮还要明亮,完全是一副人类男子的模样。
“可以这么说!”赤邪微微牵动嘴角:“呵!我装了一年的女人,还不能出
来活动!很难受哩!”
“我损失才大吧?”方拓也笑了起来:“洗澡的时候,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
“我不见意承担责任!”赤邪向前迈了两步,话里是玩笑似的语气,让人分
不出真假。
“你当我是傻瓜?传说里,天魔是没有性别的!”方拓翻翻白眼,身子却下
意识地向后挪动一下。
“哈哈哈!”两人就像是普通朋友见面一样相视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方拓突然神色一变,偏过了头,长叹一声:“你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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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名前最黑的一段时间,天际刚刚露出一线透亮的缝隙,突然又被夜幕遮
得严严实实,月亮就像是病态的人眼,大而少神,黯淡无光,几粒星星也不知是落到
什么地方去了!天地间黑蒙蒙一片,远处,猫头鹰‘呃呜,呃呜‘地拖着长音叫着,让
人更加烦躁。
方拓站立良久,抿着嘴唇,解下天魔珠,太守要将它扔到火里,犹豫再三,
却又小心地系了回去,抬头看了看月亮,无奈的叹了口气。
山风一吹,背脊上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抱进了双臂,将身子侧放倒在篝火
旁,如烟的火焰不知怎的变得很模糊,而且越来越扭曲。她揉了揉眼睛,背过身
躯,将头放在手臂上,贴在脸庞的,恰巧就是本应舍弃的天魔珠。
(写到这里,我也叹了口气,对着电脑屏幕无限深情地说道:“对不起,玩
了你!”然后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