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而且,前世自从秦湛经常随侍陆淮风左右后,因为知道傅钧与秦湛关系亲密如同兄弟一般,其他师兄弟既然不敢得罪秦湛,便顺带着连对待傅钧也和颜悦色起来。
有些事,傅钧前世从未仔细去想过因果,然而此时再度回忆往事,只觉得处处惊心。
——仿佛真是自从秦湛开始经常出入正一宫后,自己便再也没有遇见过任何刁难。
傅钧一念未毕,却只见陆淮风已经回到正题上,开始商议书信内容,道:“四位师弟师妹,对此信上所写,有何见解?”
“原来谷垣竟然还有上司。此人隐于幕后,在谷垣死后仍未露面,亦不留下任何有关身份的线索,想来居心叵测,图谋甚大,不可不防。所谓测验失败,难道是指将凡人变成魔修的测验?”谢天朗头一个开口道,态似沉吟。“但若是如此,他们并不算失败……为何却陡然收手?”
谢天朗说着,语气转为略略疑惑:“难道是那些凡人变成的魔修俱都是聚精初期的修为境界,并非威力无匹,所以便被视作失败?”
谷玄下了座位,走到木桌前,对着逐一细看,摇头道:“这些药丸都是魔修常用的治疗内伤外伤之药,虽有极淡的魔气,却想来只是因为是被魔修炼制而已,并非可以让人骤然堕入魔道的药。”
“此物是赤髓膏,于治疗魔修外伤极有灵效。”谷玄说毕,又依次指着蓝色药丸及绿色药丸道,“此为幽篁丹,治疗内伤之药。此为碧鳞丸,服下后可在一日之内全身长出一层鳞甲,如铜墙铁壁一般,避免为任何刀剑所伤。”
谷玄又将目光转向碧玉尺等法宝,继续摇首道:“这玉尺、匕首、银针、丹炉四物,除了银针为七阶法宝,余下三者皆是六阶法宝,丹炉只作炼药之用,而其他三样也不过是用于战斗而已,并无特异之处。”
“有劳谷师弟一一详查了。”陆淮风沉声道,又侧首询问道,“庄师弟、贝师妹,你们可有任何话想说?”
贝君瑶首先回答,声音并无一般女子的妩媚纤柔,反而颇显凌厉威势,只是此时语态还算温和。“谢师兄已将我想说的话说完了。此事交给四位师兄处置已甚妥当,我随时听候调遣便可。”
庄行之亦道:“此事但凭宗主与谢师兄做主。”
陆淮风暂未表达意见,又转向萧云晖:“云晖,你可有话说?”
萧云晖欠身道:“弟子恭听师父与四位师叔示下。”
陆淮风目光又一转,落在萧云晖身后两侧的傅钧和秦湛身上,此时傅钧面无表情,态度庄敬,而秦湛虽然姿势亦十分恭顺,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陆淮风不由便微微笑了一下,突然点名道:“傅钧、秦湛,你们有没有话想说?”
傅钧微微一怔,立即道:“弟子但听师父指示。”
秦湛虽似一惊,却并不失措,略微迟疑道:“弟子心中有一个荒谬的猜测,却不知当不当说。”
“说。”陆淮风淡淡道,“即便说得再错,为师也不会责罚于你。”
“是。”秦湛恭顺地答应着,随即语调婉转地道,“弟子看过书信后,便一直在猜想那‘测验’二字究竟意为何指,方才突然想到,倘若测验并非指的是将凡人变成魔修这件事,而是指以这些凡人变成的魔修去对付某一方呢?”
“嗯?”陆淮风目光微动,“继续说下去。”
“弟子听大师兄提起过,那些由凡人变成的魔修,现身之地均为本派方圆三百里以内的城镇村庄。故此弟子斗胆猜测,谷垣他们的测验,或许便是想驱使这些魔人对付本派,只不过本派有师父与四位师叔坐镇,又有大师兄及时率人下山剿灭祸患,便彻底失败了。”
听到秦湛一番话后,谢天朗颔首不语,庄行之、谷玄、贝君瑶三人皆是颇有赞同之色,而陆淮风却陡然冷笑一声,拂袖道:“也好,那些鬼鬼祟祟的魔孽若不死心,前来自投罗网,那我正好以师尊赐予我的诛邪之剑,将他们一并扫荡清除,彻底杜绝后患!”
“宗主放心,我等必不会让魔孽有机会侵害本派!”四长老齐声道。
“四位师弟师妹的心意我自然知晓,有你们相助,必能叫那些胆敢觊觎本派的魔孽有来无回。”陆淮风语气略缓,复又冷厉地道,“昔日师祖剑诛阳羽之事何等威震天下,令一众宵小束手就缚,如今即便再出一个阳羽又有何妨?我等既为师祖的后辈弟子,便绝不可辜负师祖的一番威名!”
“是!”在场众人一同应声。
傅钧同时心下难掩震动之情,暗暗忖道:大魔头阳羽……是百年前的一名魔修,曾经以一身惊世骇俗的力量而横行霸道,肆意妄为,并令众魔修俯首听命,称之为魔君。
虽然后来邪不胜正,阳羽被道修三大正派及三大邪派一同合力围剿,最终死在当时的丹霄派宗主剑下,但阳羽以一己之力搅得天下大乱,令众多道修门派死伤惨重,元气大伤,门下弟子十之八|九皆亡于其手,至今尚有许多中小门派一蹶不振,名存实亡,再不复昔日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