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居然到了现在还不确定自己喜欢谁?如果你不能确定,就干脆不要救,免得她们伤心难过。”
苏渐一直都很奇怪,那时候被慕容羽打伤将死,是谁把自己送到苏家的。想不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是苏家的死对头的女儿?
她的所谓手下,又是谁?
“你救了我?你为什么救我?”
面对苏渐的不解,沈雪朔没有回答。
她站起来,背过身子,负着双手,走了出去。
“你还是尽快确定自己的心意吧。”
…………
苏渐坐在厢房里,感知着遥远处的南萱,毫不介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看着她。但是他也知道,南萱星脉被封,自然也不太可能感知到自己。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你等我,救你。
可是,他还没有想到好的方法。
对付无忧境的修行者,他深知那种修行者的可怕。一个便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两个。他甚至很后悔,没有从绝谷带一些星玉回来,如果有那种东西,说不定还能有几分胜算。
他思来想去,却想不出头绪。
……
雪族无异城军部的某一处高楼里,某个房间,坐着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已经不再穿湖蓝色的长裙,而是裹着厚厚的袍子,尽管如此,仍然看得出她的身子绰约。
她是南萱。
南萱痴痴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那些陌生而井然有序的建筑,怔怔出神。
苏渐,你在哪里呢?
你真的死了吗?
她在心中发问了很多次。她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死去,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他是主角。他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但是她的这个心思从来没有跟人说过,怕别人笑,怕别人说。然而这些日子来,她却有些后悔,后悔没有说,后悔没有对他认认真真地说一次喜欢。
还能再见吗?
就在这时,齐整的脚步声在门外的走廊生响起,步伐间满是铁血之意,秩序俨然。
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对南萱说:“现在,准备启程了。”
南萱默默起身,然后跟着那些雪族士兵走了出去。她保持着白鹿书院教习的俨然风度,不卑不亢走在队伍中间,可是,心里总归是害怕的。
上了马车,她看见了李无心,那位雪族军师。
李无心仍然带着面具,仿佛永远不会腻烦面具带来的不适感。他坐在宽阔的马车里,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似乎正在等着谁与他对弈。
南萱没有跟他下,她转身下了马车,对围上来的众亲卫冷冷道:“我要换别的车。”
李无心的冷漠声音在车厢内响起:“别的车?除了我这辆车,便只有囚车。”
“那便坐囚车。”
南萱没有半点的犹豫,如是回答。
…………
目送着狼骑离开了无异城,苏渐的手在袖中握拳,咯吱作响,手背苍白,青筋微跳。
虽然隔着很远,但是他看见了。
他看见南萱坐在冰冷的钢铁囚车里,却仍然那么美。
像一朵幽静谷地中的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