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干涩地扯动了几次,慕容云裳知道这是自己不能躲避的,垂落的拳头紧攥了下,转而,她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像是一颗石子丢入湖中,激六四起了层层的波澜,刹那间,所有人目光的焦距全都汇集了过来。
掀了掀眼皮,视线汇集在她那几斤几两都已经一目了然的身段之上,龙驭逡冷鹜的唇角顷刻抿成了一条线。
既然敢赌,慕容云裳就做好了输的准备,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面对这么多人、这么尴尬的场面,有些事,不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有多难。
这一瞬间,她的胆怯与羞愧都是无从掩饰的,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了轻柔的四个字:“愿赌服输!”
身上还有什么能脱的,她很明白,秀眉轻蹙,她有些纠结是要从哪处入手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眼神飘忽,一众男人的眸光明显有些无处安放,不知道是该看还是不该看,该走还是不该走,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正踯躅间,却见慕容云裳利落地一个抬手,迅雷不及掩耳地,魔术一般,手中已经多了一件黑色的抹胸内衣,甩手,她就丢在了麻将桌上,黑色的蕾丝,完美的弧度,就这么罩落在象牙牌的桌面之上,赤果果地,还呈半扣的峰姿,一阵目瞪口呆,众人都有些傻眼,反倒是在场的女人已经受不住地惊呼出声:
“哇~”
她居然把自己的贴身内衣脱了?
不得不说,慕容云裳是聪明的,她脱的是黑色紧身小衫里的抹胸杯衬,按照之前的约定,输了一局,脱了一件衣服,但放目望去,其实却还是一如之初、包裹地还算严实,只不过少了里层的遮挡,她美好的身形展露地就越发的真实,轻薄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风情。
她的落落大方,没有了扭捏与娇羞,带着英姿,看的在场的男人也是禁不住地想竖起大拇指。
心怦怦地乱跳着,内心的苦果与泪水,却只有慕容云裳一个人独自品味。
想要遮掩,又觉得矫情,慕容云裳紧攥的拳头松开,却没有抬起,吞咽了下口水,视线直直地落在了一边的龙驭逡身上:
“逡少,输光了,玩不起了,我可以走了吗?”
没想到从她口中竟然听到了类似求饶的话,视线扫过眼前面色煞白却姿态从容的女人,龙驭逡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敢说敢做,能屈能伸,至少实诚,也不乏可爱!
‘这么厚脸皮居然也懂知难而退了?’
眼角的余光扫过周遭乌压压的人群,轻轻摆了摆手,龙驭逡没有开口,却也没有为难她!
脱掉的衣服鞋子,慕容云裳也没有再去捡拾,只拿了自己的手包,就这样赤着脚,头也不回地大步往门外走去。
……
阴冷的眸光定在桌上的黑色物什之上,龙驭逡半天一动未动,空气瞬间仿佛又整个凝结了,此时,突然一道微颤的男声传来:
“那个……我去个洗手间!”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屋里的人陆续的转身,一个揪着一个就往门口跑:
“我~我也去!一起!”
“我电话响了……”
“我突然想起还有朋友在等我!”
畏畏缩缩地起身,经涛跟那个年轻男子也悄没声息地退出了座椅,找着借口也快速出了门。转眼间,偌大的包间就空荡荡地仿佛只剩下冰冷的空气了。
呆站在门口,傅重跟虞昊大眼瞪着小眼,随后,虞昊拍了拍傅重的肩膀,伸手指了指身后,一溜烟地也消失不见了。
门口处,翻着白眼,傅重也是无语了:一群坑货!撸完老虎毛全跑了?
其实如果能跑,他现在最想做的也是找个没人的犄角旮旯猫上一晚,可惜——
脑子里的念头才一闪,当头一道霹雳就砸了下来:“你干什么去了?”
一颤,傅重整个都懵了三秒,拿着手机下意识地指了下外面:刚刚,他就是去跟经理说了两句话而已!
他也不知道那个况新会突然跑进来啊!
傅重未及出声,龙驭逡已经沉着脸越过了他。
一顿,傅重赶紧转身跟了上去:就感觉他今天心情有点糟糕,躲着躲着还是撞到枪口上了,真是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