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手臂突然被人扯住了,步子一顿,却听路林再度压低了嗓音道:
“对了,九爷,还有一件事,沈爷过来的时候带了保镖,好像还有副名画,可能刚从什么拍卖场上拿下来的或是刚买的!”
下意识地觉得该提点他一下,别再引起误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毕竟他们这行,单枪匹马跟前簇后拥可完全是两种意思。
点头,霍青阳表示知道后,随后“砰”地一声便推开了房间的门,时间瞬间像是静止在了这一刻,屋内,齐刷刷的目光四面八方地汇集了过来。
视线一落,率先对上了一双惊恐瞠目的紫瞳,面色一沉,霍青阳的心头就窜起了一团火,垂落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攥了下,大步上前,身着黑衣的男子本能地退避,甩手,霍青阳就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久闻沈爷大名,倒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沈爷这是几个意思?一来就要砸我的场子吗?”
视线冷然地扫过,霍青阳眸光的焦距在对面茶几上停留了几分,随后掏出一支烟,点了上去。此时,封静怡正被一名保镖半扯着头发按压着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一侧的脸颊被压在反光的台面上扭曲到了变形,样子凄惨狼狈到了极点。
正中的沙发上,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成熟内敛衣着讲究,唇角还带着笑,给人的感觉却是有些笑不达眼底的虚假,眸光交汇的瞬间甚至会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但再去细究,又会有种眼前的男人很和善的错觉。
诚如霍青阳的第一感觉,直身靠前,男人却先是呵呵笑了下:“哪里?这话该是我想说的才是!”
同样的掏出一支烟点了上去,男人的视线也在中间的台桌上扫了下:“听说天堂星出了个稀罕人,我不过是出于好奇才想过来见识下!”
视线一转,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霍青阳的身上,眸底闪过一丝凌厉:
“不过看来九爷的手下好像不怎么识趣、还不怎么懂规矩,我好心好意地捧着真金白银过来,却不止被人拂了好意、打了脸,还破了财!”
顺着男人的视线,霍青阳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脸颊一侧似乎有一条血色的划痕,一边的沙发上摔着一个歪倒的蓝色珠宝礼盒,能看到光亮的钻石闪耀,目测不是手链就是项链,应该价值不菲,中间的桌上残留了一滩明显的酒水,边缘处是一副摊开了一部分、明显被侵染到的画。
猛不丁地就想起了什么,霍青阳的眸子不自觉地眯了眯:伤痕,珠宝,名画,被按在台上不能动弹言语的紫瞳美女,这莫不就是完整的案发现场?
吸了一口烟,霍青阳没动声色。
顿了顿,视线一目而过,还是男人先开的口:
“不是我不给九爷面子,我这儿损失地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别的先不论,单就这副嵩阳汉柏图就是乾隆皇帝的真迹,价值八千七百多万,这一杯酒水可是毁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