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盈见徐清风语气里满是欣喜,不由问道:“何事让你这么高兴?”
“不是我的事,是苏简的事。”
“阿简有何高兴事?”苏盈盈这会倒是听不明白。
“今日来诊病的一名病人是县里名望颇高的杜学士,他见苏简聪明伶俐,吃苦肯干,便问了问他的年纪,说是正是上学识字的好时候,我便与陈老大夫商议,先让他上几年学,识些字,不求能像旁人是为了中榜,起码有些学识,对学医也是有帮助的。”
“正巧我还无处打听这好的学士呢,这杜学士人品如何?”
苏盈盈虽然很愿意让苏简去学堂学习,但仍是怕教习的先生人品不佳,容易将年幼的孩子带入歧途,不料徐清风听后,却是笑道:“你且放心,杜学士高风亮节,而且颇有脾气,不少县里的官家子弟都曾被他拒之门外,他收的可是对他脾气的弟子。”
“这么有性格?”
苏盈盈有些意外,但凡回乡教书的先生大多是为了养家糊口,亦或是不喜官场斗争,再或者是未曾进中,照徐清风所言,此人名望颇高,又是学士,自然位份子不低,竟如此有性格,她着实要见上一见。
“是,不如明日你带着苏简去杜学士的学堂瞧瞧,这医馆的一些常识苏简也掌握的差不多,多学多看,在哪里都吃不了亏。”
“多谢你了,清风,处处替我留意这些事情。”
苏盈盈谢过徐清风,但见这回春堂来抓药的人太多,便也不打扰于他,推脱家中有事便离开了。
和李氏商议了苏简上学一事,翌日一早,苏盈盈便带着苏简去了毗邻山水县东面的学堂,一进学堂,便听得朗朗读书之声,苏简规矩地立在学堂之外,却是听得入迷。
少顷,但见一老奴走了出来,对着二人福了福身,道:“不知二位来学堂所为何事?”
“婆婆,听闻这杜学士开了学堂,幼弟如今正值适龄,想请先生收为弟子。”苏盈盈客气言明目的。
老奴见苏盈盈对她如此亲切,并未有丝毫的架子,再瞧二人虽穿着并非华贵之衣,却是干净整洁,少年眉宇清秀,且未有任何顽固之气,便微微点头道:“你们且等下,待老奴问过杜学士再来告知二位。”
苏简看着老奴转身离去,对这偌大的学堂颇感好奇,苏盈盈便带着苏简在这周围转了转,可苏简却是颇为好奇这些弟子诵读的是何文章,苏盈盈摸了摸他的头,道:“这些诵读的字词皆是出自《弟子规》,简儿可会背诵?”
“在回春堂的日子陈老大夫曾教过我一些,但未曾有他们诵读的这些内容。”
“循序渐进,勿要求成,一步步方才能稳扎稳打,你年纪轻,慢慢来,总会学有所成。”
“好一个循序渐进,勿要求成。”
这时,自学堂内走出一名男子,苏盈盈微愣,不曾想这杜学士竟是个如此俊朗的青年男子,素雅的书卷之气扑面而来,但见杜学士笑言,“这位想来便是苏简的姐姐苏姑娘吧。”
“正是,不曾想先生这般年轻。”
“这也说明传闻并不可信,不过我也年二十有三,算不得年轻了,苏简是我在回春堂一眼相中的弟子,其实我早知道你们按照学时会在一早前来,因而我便派了自家老奴在此等候。”杜学士言明。
“这是为何?”
苏简到底还是年幼,不知这其中道理,反而苏盈盈莞尔一笑,向苏简解释道:“但凡来这学堂,便要遵规守矩,对待任何人都要一视同仁,方才那位婆婆穿着旧衣服,难免会让一些富家子弟颐指气使,暴露本性……”
“我明白了,原来先生是在试探于我。”苏简歪头说道。
“苏姑娘这般睿智,倒是让我明白为何苏简能如此聪颖善良。”杜学士赞赏道。
“那先生,幼弟可否来学堂学习了呢?”
“自然,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杜尚明的弟子了。”杜尚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简。
苏简顿时喜出望外,随后正了正衣襟,不忘拱手道:“多谢先生。”
“嗯,如此知礼,还是家里教养的好。”杜尚明微微点头。
“那先生,这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