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成天脑袋里想些什么啊,左右不过是个爱卖弄小聪明的公子,哪里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了,我看你啊,还是赶紧干活吧,免得掌柜的又说你偷懒。”
老秦不以为然地打着算盘,反倒是阿牛撇撇嘴嘀咕道:“知道了,老秦,我这就去干活。”
“你呀。”
老秦见阿牛这般模样,忙道:“就算他们抱着不纯的心思来,你告诉掌柜的,掌柜的又能奈他们何?”
“自然是把他们赶出去了,杜绝后患。”
阿牛欲待要上前而去,便被老秦拦了下来,急道:“说你痴真是痴,若是他们只是单纯来吃饭的呢,因此事恼了我们去,再也不来这酒楼,那我们是不是又少了一些客人,这其中利害,你可想清楚了?”
阿牛想想,不由觉得后怕,但又不甘心,“那便由着他们肆意窃取我们大厨的成果?”
“窃取?小子,来往的食客那么多,其中也不乏旁的小酒楼来的厨子,你说为何掌柜的从来不拒,而且还会让他们打包带走?”
“为什么?”阿牛一脸困惑。
“那我问你,你是咱们天字居的跑堂,每日吃饭也都吃得是咱们后厨做的饭,你告诉我,你就凭这点能不能做出来和我们大厨一模一样的菜?”
“自然不能。”阿牛斩钉截铁道。
“那不就得了,我再问你后厨的学徒那么多,每个人跟着大厨做了那么久的菜,哪个做的和大厨一样了?”
“这……倒真没有……”阿牛思索道。
“所以,那些会点门路的才吃过几回啊,就能仿制出来?若真如此,那此人定是有极高的门道,也不屑于仿制我们酒楼的菜了,那便是皇家御厨都办不到的事,你瞎操什么心,你呀,当真是想多了。”
“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在理,只是方才想的有些偏激,多亏您拦着,不然闹出事来,掌柜的便真要责罚我了。”阿牛挠挠头道。
“成了,赶紧干活吧,这么些客人。”
老秦看着阿牛欢喜地去倒茶了,目光不由落到了那三人的饭桌上,招呼来一个学徒轻声道:“看着他们三个人,仔细着点。”
“是。”学徒应了下来。
老秦瞥了一眼三人桌上的菜见并未动多少,不由更是心头一沉,瞧着正对着坐的年纪稍长的人看着成熟稳重,言语也少些,一旁年轻的公子眉清目秀,话语间多是评点之意,一旁的小厮倒是乖觉,只是安静坐在一侧吃饭,也不曾开口说些什么。
这般看着倒看不出来什么,老秦不再多疑,低头算账,而另一边的苏盈盈倒是搁下筷子道:“吃得也差不多了,余下的便打包回去给伙计们尝尝吧。”
“恩,也是。”
钱贵和招呼阿牛过来,说道:“小二,把余下的菜打包了吧,回去带给伙计们尝尝?”
阿牛听了钱贵和说出“伙计”二字脸色先是一变,随后又恢复了方才的和气模样,“方才听这位爷说伙计,几位可是做生意的?”
钱贵和略显尴尬,不知该作何言语,若是明说自己也是做酒楼生意的势必会和这天字居的伙计起冲突,若是敷衍过去,也必定会让人生疑,正踌躇间,便听得苏盈盈笑着接过话,“听闻这天字居乃是老字牌了,少说也得有几十年传承了吧。”
阿牛听了这话,笑意更浓,“这位公子说的极是,这天字居便是从掌柜的祖辈便开始开立了,传承到掌柜的这边也确实有几十年了。”
“是呀,我们这的客人都是冲着我们这的招牌来的,然后后厨做菜也是仔细着呢,所以回头客极多。”
“果然是了,我们从外城来,听人说这天字居的饭菜不光美味价格也公道,今日一见,确实如此,得力于后厨做的菜滋味独到,你们掌柜的经营酒楼有方啊。”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阿牛听了这话嘴角近乎咧到耳后了,欢喜的不成样子,忙拱手道:“不成想几位从外城来都能光临我天字居,当真是巧了。”
钱贵和听出来苏盈盈这话实则是在给他方才的话圆场,既然从外地赶来,自然不是做酒楼生意的,因为不会有人大费周章出城寻觅菜式,然而他们不光做了,还做的不让人生疑,话说到此处,阿牛也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