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这万万使不得啊,您才刚回宫,这私自出宫若是被皇上觉察到,怕是会治您欺瞒圣上之罪啊。”
飞玄和友安自龙华殿见即墨寒在收拾细软,不由大惊,皆伏地而劝诫,即墨寒倒是不以为然,边收拾行囊便道:“本殿不是已经上奏父帝,过些时日离宫去福郡王那里小住了吗,今日只是偷偷去山水县瞧瞧,当日便回,不会出什么意外。”
“大殿,听奴一句劝,眼下宁平王的案子还尚未定下来,您在这节骨眼上出去,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飞玄如实回道。
“是啊大殿,即便您心里再惦记着苏姑娘,也不能这个时候去,这样也只会让苏姑娘担忧啊。”友安磕头阻拦。
“本殿是主子,还是你们是主子?”
即墨寒停下动作,有些愠怒,友安见状,忙道:“大殿,若您执意要去,奴倒有一法子,想说给大殿听听。”
“说。”即墨寒微微缓和心神,看向友安。
“京城离山水县即便是策马少说来回也得七八个时辰,倒不如大殿假借回访山水县少女失踪案件,禀了皇上去那里待几日,正逢临南城厨艺争霸马上要拉开帷幕,您也好寻访后直接去了临南城,这两全其美之事,想来皇上会答应的。”
“就你鬼主意多。”
即墨寒对友安的提议颇为满意,正愁着不能找个空回去看望苏盈盈,这下便可以多与她待一段时日了,友安见即墨寒心情变好,不由挠挠头,道:“替大殿分忧是我们作为奴仆的本分。”
“你和飞玄是自幼服侍本殿的,飞玄擅功夫侦查,平素里不爱多话,但为人踏实能干,而你,虽不会武功但去能察言观色,左右逢源,你二人乃是我的心腹,本殿也试是时候求了父帝,让你们脱了奴籍,好好待在本殿身边。”
飞玄和友安听了顿时一喜,连忙伏地同声而道:“多谢大殿厚爱,奴一定不辜负大殿期望。”
“行了,竟行些虚礼,本殿饿了,还不去备膳。”
“是是,奴这就去。”友安喜出望外道。
在这个世道,无论是入府还是入宫为奴,都是一纸画押让这些人终身为了奴,脱离奴籍便成了这些人一辈子的愿望,唯有有这个念头,才能熬成有一日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
正因着这个理儿,苏盈盈便托了书信让即墨寒尽早将她府上的这些奴仆婢子的卖身契交予她,她得了空便请了县丞大人公正,让他们做回自由之人。
“小姐,您何必要这般大费周章呢,其实奴婢觉得能伺候小姐,是奴婢一辈子的福分。”
白芷伴在苏盈盈身侧为她砚墨,苏盈盈手托香腮看着面前平铺的宣纸,微微一笑,“正因为你们入了雅兰苑,所以才更要自由,我管束你们并非是因为你们是仆从,而是要让你们忠心,我还你们自由之身,也是为了有朝一日,约束你们的不再是一纸冷冰冰的卖身契,而是你们对我的忠心。”
白芷听了这话,眼眶微湿跪地而道:“小姐,奴婢们有幸能得小姐这般垂怜,奴婢们定是感激不尽,一辈子愿为小姐,夫人和小少爷做牛做马。”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再说这些做牛做马的话,我可不高兴了。”苏盈盈忙起身扶起了白芷。
“小姐心疼奴婢和仆从们,许多活儿都不让我们做,其实您大可放手让我们做的,您这身子也并不强健,后厨的一些琐事也可由我们经手的。”
苏盈盈摆摆手,笑道:“我都已经习惯了,这做菜平日里若是我来,定是不会让人经手的,多年的老习惯了,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