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过段日子,便是这临南城五年一度的厨神争霸,你觉得这醉仙居的大厨能不能继续蝉联头筹呢?”
南宫府邸书房,南宫益阳正润墨写诗,瞧着自己三弟南宫允礼在旁絮叨,不由皱眉搁下了手中的紫毫笔,“我说允礼,你成日这般冒失,像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我素来不喜这油烟味重的地方,也更不喜这什么厨神赛,你还总是来书房找我念叨。”
南宫允礼听了这话,却还是笑嘻嘻偏头道:“我总不能去找二姐说吧,她成日里总是浓妆艳抹的,哪里管的了这些,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臭的很,我才不去讨打呢。”
南宫益阳不由摇了摇头,他是南宫氏的嫡子,整个南宫家族的希望,他们南宫氏三代在朝为官,且官职都不曾低于二品,文官多是自南宫家族而出,也素来瞧不起武将出身的一些官家,其母阮氏因他年纪正值适婚年龄,一直催着他挑选门氏相当的女儿家为妻,可迟迟不见他有所动静。
阮氏虽有心相中几家合适的门第,可奈何南宫益阳无心,便也只能干着急,而至于他为何不急着选妻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山水县诗文会上看中了一个才学兼并的女子,他与她一见钟情,且互通书信已久,只是奈何此女门第并非出身官宦人家,所以他不知该如何与家父家母相商。
“大哥,这几日总是见你抱着一些诗文唉声叹气,莫不是有心事?”南宫允礼偏头问道。
南宫益阳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来母亲又催促我挑选年纪相仿的女子为妻,我着实不愿,引得母亲气恼。”
“母亲也是为了大哥着想,大哥这年纪的确该成婚了,也好稳固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啊。”
“话虽如此,可难道我们出身官家的子女,就非要选择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连自己的幸福都左右不了?”南宫益阳懊恼道。
南宫允礼慌了神,忙去前头合了门,喟然道:“大哥,这话你在我跟前说也就罢了,可不能让旁人知晓你的心思,若是落到父亲母亲耳中,那便大大不妙了。”
南宫允礼乃是二姨娘秦氏所生,因为庶子,所以他自知自己身份低人一等,自幼便学着察言观色,八面玲珑,如今处境倒也不错,对于南宫益阳也是真心相待。
“罢了,这事暂且搁置,你方才说的什么厨神争霸,我们可以去看?”
南宫允礼见南宫益阳似有愿意陪他去的意愿,忙喜道:“那是自然,今早我便请了父亲安,说了此事,父亲也应允了,方才与你说,还以为你不去了呢?”
“能出去转转也是好的,只是这热闹你去凑,我要去墨者轩看看纸墨笔砚。”
“嘁!我还真以为大哥你会回心转意,算了算了,一个人去就一个人去。”南宫允礼摆手道。
而另一边,南宫氏家主南宫绍重重得合上茶盖,面上阴晴不定,阮氏忙使了个眼色让仆从婢子退下,然后柔声道:“老爷,可是朝政上遇到烦心事了。”
“如今福郡王,齐王,宁平王三庭抗礼,这少女失踪案闹得整个临南城人心惶惶,所指矛头无一不对准这宁平王,我们身为他手底下的人,如何能不心惊?”
南宫氏一直为宁平王效力,如今宁平王处于风口浪尖,一旦出事,南宫氏势必会有所牵连,阮氏是个聪明人,会心一笑,开口道:“老爷,如今这是您要做的莫不是明哲保身,既然大臣联名上书谈及此事,那老爷何不静观其变,待风头过了再说。”
“静观其变?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不参与此次上书?”南宫绍转身看向阮氏。
“是,妾身就是这般想的,这样即便宁平王出事,我们南宫氏不曾参与其中,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处置了南宫氏一族,老爷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