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妮子先看了看绿袍,见自家老爷不似说笑,便手掌一翻,五行真气从五指凝成五条线向那赤光拢去。看看抓住,但觉得猛的一震,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好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好没伤着。
待她站定,听得雷鸣贯耳,不由吐吐舌头。却见绿袍立在井边,正凝神看着什么。这妮子跑过去看,但见井中那元磁真气形成的光带比原来大了一半多,转得更急了。拍拍胸口道:“老爷,这真气力真大,婢子捉它不住。嗯,老爷你怎么知道它在这里?”
绿袍看了一阵,方抬头回答:“我前些天可是在这陷空岛布下了大阵,这方圆千里一草一木又如何逃得过我的眼。只有这里查探不到,你看这岛现在底下都空了,却偏偏还留着个柱子撑着,也是这元磁之力的功劳。”
青草道:“老爷,看它做甚么?又捉不住,又不能吃。”
绿袍摇摇头,“你这丫头,只记得吃,谁说要捉它?这磁光源于地轴,遇强愈强,要搬走它除非扛着整个大地走,谁有那么大能耐?我要取的是陷空老儿种在这的灵药罢了。”
青草往那井中望望,问道:“里边黑柒柒的,哪里有灵药?”
绿袍笑道:“你听我的做就是,就能看到灵药。”
说完却是拉着这妮子回去,备下些物事应用。东西齐备,绿袍却是将岛上众怪叫来,排开宴席,道是此番重建陷空岛,免不得有些辛苦,自己代陷空老祖犒劳一下大家。
平素陷空老祖哪会理会这些事,做不好事就是一顿冰鞭,还想喝酒吃肉,自个做梦去。这些海怪自是欢声雷动,它们都未断血食,见得席上摆的都是些生冷海鲜,倒也合了口味,大吃起来。
绿袍又取了一葫芦美酒给它们享用,这些海怪哪曾喝过?都来尝鲜。就有不喝的,但见得青草这妮子给它们斟酒,想到那魔女吃人的传说,眼见真人就在眼前,哪敢不喝?硬着头皮灌了下去。他们中间只有灵威是喝过酒的,尚怕喝多了误事,上前和绿袍分说,却是被青草提着他灌了两大碗,直接到桌下去了。
你道人家东南圣教祖师爷的东西那么好吃?那些海产倒也没甚,只是捉了些肥美鱼虾做了料理,这酒却是加了点料,叫做七日醉。意思是喝上一口醉睡七日,只是昏睡,倒没别的妨碍。绿袍坐在上头,见得这陷空岛上下都倒了一地,轻笑一声,道:“这下倒是省事了,就是把个陷空岛搬走了也没人来管了。”
带了青草直奔那岛中深井而去。到得井边,绿袍指着那元磁光带道:“丫头,你运五行真气将那元磁真气阻上一阻,就像上次一样。”
青草这妮子却不动手,道:“老爷,你本事比婢子大,还是你来捉它吧,我捉不住。”
绿袍白她一眼,“你这死丫头,这就支使不动你了,谁让你捉住它了,合着是笑话老爷五行真气炼得没你好是吧。”
这妮子嘟着嘴,说:“哪有?婢子上回去捉它,被它反震开了,知道拿它不住,它那反震的力道大得很,怕出丑。”
绿袍也拿这妮子没法,没好气的说:“你怕出丑,就想看老爷出丑?少废话,按我说的办。”
青草冲绿袍挤眉弄眼摆了个鬼脸,方上前施为。那五行真气一碰到元磁之力,那妮子又倒飞出去,这回倒是没摔跤。见绿袍扬手打出几物,里边却没声音了,忙跑上前看:那磁光却是静止不动,浮在井中,吞吐不定。那周围石壁上插着五口剑,却是按五行分布,看样式正是先前送给灵威的那剑一样,正自不断顫动。
绿袍道:“在这等我,别乱动。”说完直投井中。过得一柱香功夫,绿袍飞身上来,却是扛着一黑一白两个交织在一堆的珊瑚,有桌面大小。笑道:“丫头,走吧。"
青草看看井中的剑,问道:“老爷,那剑不要了?”
绿袍笑道:“算是送给陷空那老儿了,他那石室中的灵药被我全挖出来了,这万年续断和灵玉膏也只剩些苗苗。要再毁了他这陷空岛,他不和我拼命才怪。”
原来这陷空老祖长住在此,也参悟了些元磁变化,他将陷空岛和这口元磁井以五行阵法相连,借这元磁之力在陷空岛锦绣原一带布下极光罩,挡住了外边的寒风,这里又有地火之力,是以形成了一处福地。
绿袍精通易数,只略一推算就找到了阵眼,手头没有合用宝物,便用五口飞剑代了。只能将这阵法定住一时,那剑就要为元磁真气吸走,若强行拔出,却是要毁了陷空老祖的布置,那极光罩也会破掉。虽然这福地不会全毁掉,但却免不得被极寒罡风扫荡一番,变得不成样子。绿袍目的只是些灵药,自是不愿做得太过。
两人忙忙离去,却听得那井中轰鸣大作,那元磁光华透井而出,好久方才平复下来。主仆两个収拾一番,那奇特珊瑚正是那万年续断和灵玉膏的原药,却是并生的。也正是世间万物无奇不有。除了这两样东西,绿袍还在那药室中得了些上好的雪莲,冰参之类。只是尚还差了一种药材,才能炼得那解毒之药,也只能另行寻找了。当下一道轻烟直往南归。
经此一回,陷空老祖细细问责岛上众人。一怒之下,将众海怪撵出岛去。只灵威是个人类,又是大弟子,问明他和那两人关联不大。留了下来,却是整日没得好脸给他,故此灵威畏师如虎,却是给骂怕的。只是这老儿终是个要面子,讲排场的。手下无人,做事都需亲力亲为,颇是不便。最终他又想出些法子,经过层层考验,収取些门人。不想又生出许多事故,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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