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严令,不得他老人家许可,弟子不敢自做主张。还请容弟子禀明师尊后,由他老人家决断。若是师尊同意,弟子自当取了牛角去向师娘谢罪。”
瞳娘大怒,连施法诀,那刀却一直破不开辛辰子的百毒寒光罩。两人正自相持,那边唐石也得讯过来了。
辛辰子起先也是急急唤他,他自然也不知道这边的事。见得这两人动上了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相劝。
瞳娘见唐石来了,劈头就道:“唐石,平素你倒是个听话的。你倒说说,像这般无师无长之辈,该当何罪!”
唐石低声下气问明事情,脸色也垮了。他是管着百蛮库藏的,平素里瞳娘都是管他要东西。这些年下来只见师娘拿出去,不见拿进来,他又不敢说。还好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销账。
今天看这意思,是她老人家有了甚新鲜主意,要拿那金牛角去玩儿。可这金牛是师父指定了要用的,把对角削了,天晓的还能不能用。
他不由暗暗佩服辛辰子有胆气,若换了自己。但得师娘来问,怕早就割了交过去了,哪还敢和她老人家放对?
唐石也不好去劝辛辰子,只好把绿袍老怪吩咐的那意思拿来和瞳娘说。
瞳娘听这哥儿两个一个腔调,只当他们套过口的,越发火大。又听得百蛮山上号钟响起,急怒道:“好,你们翅膀长硬了,就不把我这师娘放在心上了是不是!”
一挥手,脑后升起一颗晶莹透剔的珠子,正是她元神相合的雪魄珠。此珠一出,周遭急速冷了下来,眼见那地上都结起了一层寒霜。
那雪魄珠往着辛辰子的百毒寒光罩上只一撞。那罩子就若同玻璃一般,碎了一地。那银刀没了阻碍,化光一闪。但听得啊呀一声,血光四溅。
唐石看清场中:但见辛辰子一手捂着伤处,血如泉涌,那手却是断了。断臂却是远远落在地上。急掠过去,替他止了血。
你道辛辰子那百毒寒光罩何以这般不济事,被雪魄珠一碰就破?无非是世间万物都有个生克罢了。那寒光罩取蛇涎炼就,蛇都是怕冷的。那雪魄珠又是至寒之物。且这两人道行也还是有差距的,瞳娘自是比辛辰子强上不少。因此上才赢得那般干脆。
至于辛辰子被削了条手臂,倒不是瞳娘本意。原来辛辰子见自己法宝被破,那银刀来得又急。他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推那牛。
这金牛在他未入道时就跟着的,倒有了些感情。他还利用着职司之便,给它独划了块地。虽说他师父说要用这金牛炼宝,到底也是将来,又打过招呼,也就是心下有些难受罢了。倒也还不觉得有如何不对。
可眼见师娘这银刀来势,怕是当场就要斩了牛头去,却是不愿只看着了。不想牛倒是推开了,自己却是丢了条手臂。
瞳娘见得自己一刀未斩到牛,反倒断了辛辰子一臂,也有些愣神。也顾不得那金牛,一跺足,自去寻绿袍老怪去了。
唐石见师娘走了,只得护着辛辰子回来。这满屋子人听了这事,不由都将目光投向绿袍老怪。
老怪心底长叹,走到辛辰子身前,双手将他扶起身来。然后却是对他行了一稽礼,道:“此事却是你师娘做得错了,为师代她向你陪礼。”
辛辰子慌了神,又重重跪倒,口称:“徒儿该死,怎敢受师尊的礼。”
绿袍老怪拉起他道:“对是对,错是错。只是此事为师一时也不好处置,还请你莫怨为师。”
辛辰子忙道:“徒儿自随师尊上山,得蒙传授大道,恩重如山。怎敢不思报效,反生怨心?那不是连**都不如了吗。”
绿袍老怪勉强笑笑,道:“你的护身法宝被你师娘毁了,我这里刚好还有一件多的,就给了你吧。”却是将自己早年炼就的那件百毒寒光罩取了出来,递了给他。
辛辰子不敢接,迟疑道:“师父的法宝给了弟子,您老人家用什么?”
绿袍老怪拍拍身上的道袍,笑道:“为师有了这身虫,哪还要别的东西护身。”
辛辰子方大喜称谢,将寒光罩接了过去。绿袍老怪炼的这件自是比他炼的那件强上许多。因着出了这么桩事,绿袍老怪倒是下了绝心,做了番安排。并令门下加紧收集所需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