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库中取了不少五行精粹,也是送给了峨眉派吗?”
瞳娘也未疑有他,随口道:“可不是。早前听妙一夫人说她们峨眉几代经营,意欲近年内开派大举。我想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库中収着的那些五行精粹之类的东西是常用的,便取了些送去。”
老怪収了那黑锅脸,淡淡一笑:“我这回出去,遇到个叫朱梅的,说是甚青城掌教。听他说认得你?”
瞳娘点头道:“就这回在妙一夫人府中认识的这位朱道友,很是诙谐的一个人,你也见过他了?”
绿袍点了点头,却听得瞳娘又问他:“对了,我听得妙一夫人她们说最近出了一桩大事:她师傅长眉真人昔年在西昆仑星宿海封镇了一个绝世邪魔,叫血神子邓隐的。最近不知被哪个妖人放了出来。这血神子一出世,就带着一众妖邪盗走了长眉真人遗宝,紫郢、青索双剑。后又在北海害死了她的同门屠龙师太师徒两个。最近又和妖尸谷辰在苍莽山建了个甚么双星宫,闹得生灵涂炭。早前你让红莲嫁进那什么双星宫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后又听得妙一夫人她们提及,我越发觉得和你有关,只是不敢说话。师弟,你倒是说说,那血神子倒底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瞳娘说到最后,脸上已是现了怒意。老怪哈哈一笑,道:“正是我做的,怎么了?”
瞳娘恨铁不成钢的生起气来,道:“师弟!这事你却是做得差了!那血神子是个什么样的魔头?你躲他还来不及,怎么还赶上去把他放了出来?这还不算,偏偏还把个红莲搭了进去!将来这魔头为祸四方,造下无边罪孽,我百蛮山也得算上一份。到时你怎生収场?”
绿袍老怪淡笑道:“昔年应人一诺,不得不为。若夫人怕収不了场,将我绑了,递上峨眉山请罪就是了。”
瞳娘气极,骂道:“你还有心情笑!我都快被你气死了。我奔前跑后,给人陪笑脸,不就是为了我们夫妻将来能得成正果,登仙紫府?你倒好,不特不帮我,还可劲的给我扯后腿!”
绿袍老怪心下暗叹一声,淡然道:“我也修了三百年的道,渡了四次大天劫。要破界飞升,倒也用不着去求他峨眉。我百蛮山的事,夫人也应该清楚,和他峨眉只有仇,没有恩!要本座去向他峨眉低头,未免可笑!”
瞳娘气道:“你就只知道一味逞强。可你看看当年的天淫教主,还有后来的太乙混元祖师,另尚有许多个旁门魔教的人。他们道法不高?可不知天数,逆行倒施,都落了个什么结局?”
老怪闻言,放声大笑:“万事都有其极至,至极必反。那帮人借天数之说,屠戮异己,早就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了。本座倒也还不怕他,怎么也要斗上一斗,夫人就请坐壁而观如何?”
瞳娘见这人油盐不进,为之气结。随手抓起桌上茶盏重重摔在地上,随着一阵响,杯子碎了一地,眼前不见了绿袍老怪的影子。只好坐在那生闷气。
绿袍老怪此时却是出了百蛮山,直往神月山没罗寨而去。此地是走熟了的,老怪进了寨子,直接就去了天蚕仙娘隐修的竹楼。
到得门前,却见得两个十多岁的蛮女正在那玩耍。这两个女子长得还秀气,只是脸上随着蛮人习俗涂刻了些脸纹,看去有些怪异。她们见得绿袍上门,倒有些诧异。
原来天蚕仙娘虽在寨中住着,到底是仙流,又是用蛊的祖宗。她那楼门上也斜插了对银钗,天蚕仙娘虽少露面,可这两个女童却是耳戴藤环。这些是蛊王的标志。久在南疆的见了这个,自是识得,无事一般是不会上门的。
毕竟谁也不会吃饱饭没事干,跑去看人弄蛊玩。若不小心惹怒了主人,赏了你个蛊虫在你身上安家那才叫冤枉。再若人家看你长得好,想和你结个亲,怕你跑了,也给你个虫儿养着,你是接还是不接?
绿袍见了这两女打扮,就知道怕是师娘新近収的徒弟,笑道:“师娘在不在家?我是你们的师兄绿袍,今日没事,过来看看她老人家。”
这两个小丫头闻言,对视一眼,眼光中都冒出了一串小星星。一起快步跑上前行礼,很是欢喜,大点的那个道:“我叫聂玉花,这是我妹妹聂榴花。常听师傅说起师兄大名,今天可算见着了。师傅就在里头静坐,知道师兄来了一准高兴。我们这就去叫她。”
说话间,那聂榴花已是大呼小叫着跑到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