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知道他们本事不比自己差,故此不愿尊大,平日只是兄弟相称。
胡不归按着手臂伤处,强扯个笑容,朝外努努嘴,道:“一点小伤,不妨事,今儿个可热闹,来了这么多老朋友。”
谷辰这方注意道妙一真人一行人,他嘎嘎怪笑两声,将那猪蹄狠狠啃了一口,摇摇摆摆走上前。骂道:“他娘的!我说谁这么缺德,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来闹事!原来是你们峨眉山的这帮失了师傅教导的东西,这就难怪了!”
妙一真人师兄弟几个倒是好涵养,闻言也不着恼。那朱梅却钻出来回骂:“妖尸,少在那里耍嘴皮子,你往昔做恶多端,今天定叫你难逃公道!”
谷辰翻着个白眼,骂道:“老子和峨眉派的人说话,这是从哪里钻出条野狗来乱叫?别忙,回头打了正好做锅红烧狗肉!”
朱梅闻言大怒,正要骂回去。那谷辰却给了他一后脑勺,指着一人跳脚大骂:“好你个兔崽子!老子看你是个可造之材,还有你师傅可一子那老泥鳅相求,方收你做了徒弟。平日里对你哪里差了!没想到你小子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恩将仇报,勾结外人来对付老子。我说老子布下的大阵怎么这么不顶事,原来是你个王八羔子在给人带路!”
谷辰此时须发皆张,面色赤红,看得出来是发了真火。原来他一眼瞥见那躲躲闪闪往苦行头陀身后藏的庄易。他也不是蠢人,自是明白过来这平日很看重的弟子怕是和敌人是一路的。一时气极,哪还顾得其他人。
那朱梅见得,却是大笑道:“庄师侄是何等良才美质,如何会肯真心拜你个妖尸为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甚么德性。”这老儿素来是嘴上不肯吃亏的,见谷辰为此发怒,自是狠踩他痛脚。
谷辰闻眼,红着个眼睛瞪着这朱梅,恨不得将这老儿挫骨扬灰!此时洞中施施然走出一行人来,妙一真人、苦行头陀、玄真子见了这起人,对视一眼,只觉得口中发苦。
当头一人正是血神君邓隐,接过那朱梅的话头,清声道:“谷老弟何必着恼?这般叛门害师之辈就算资质再好,又有何用!”这边一众人闻得,一齐喝彩。
那暗处走出白眉和尚,冷冷道:“邓隐,你莫忘了你自己就是叛门之徒!”
血神君长笑道:“说本座叛师的是我那好师兄长眉,本座可从未认过。个中缘由你白眉秃颅难道也不清楚?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白眉和尚一时语塞,倒也无从争辩。听得邓隐又道:“我和长眉意见不合,起了争端,可和叛师扯不上关系。他那人素来不要脸,一人斗不过我,就假借家师之言,邀了一群人与我为难。今天来的人里头就有不少参入昔年之事的,何必藏头露尾,都出来亮亮相吧!”
他都叫了阵,来人都是成名已久的,自不好避不见人,纷纷走了出来。双星宫众人见了这些人,也是大感棘手。
邓隐是个宁折兀弯的个性,见了这许多人,大笑道:“好,好得很,看来本座自西昆仑脱了困,许多人都睡不好觉啊!这次为了对付本座,来了这么多人,还真是志在必得。就只怕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一个老和尚上前喧了一声佛号,道:“邓道友也是修行多年,当知天意不可违,何不放下痴嗔之念,皈依我佛,当成大功果。”
邓隐瞄了这老和尚一眼,笑道:“天蒙和尚,你这套说辞也说了上千年吧?你修了千余年,也不见你成个什么功果,尚且滞留人间,却拿这话来哄我?我自有我的修行之道,倒没想过要去做和尚!”
这天蒙禅师知这人不可度化,无言而退。却说双星宫群怪又有几个好的性情的?早就等得有些不耐。那哈哈老怪大声喝道:“想来你们这大半夜偷偷上门也不是为了做客,要打就打,打完了好散场!”
邓隐闻言笑道:“正是这意思,齐师侄,你说呢?”却是拿眼看着妙一真人这为首的。
辈份上他唤妙一真人一声师侄倒不算错,只是人家不认罢了。妙一真人本是打着携雷霆之势踏破双星宫,诛除血神子,夺回师门至宝紫青双剑的主意来的。可如今见这魔宫中聚集了这么些积年老怪。对比双方实力,也没多少胜算,着实不想硬拼。
可若就此退去也是不可能,费了多少人情?许了多少愿?方摆下这么大阵仗。若剑不出鞘,就此退走,岂不成了个大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