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床上,满身血污的女人,陈子墨浑身发颤,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就连母妃离去时王爷也没有过。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掌,他自己有多大的力道,他知道。再看那快无气儿的人,他不敢相信,那竟然是他造成的,他竟然摔飞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竟然伤了他的妻?她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难道自己与婉儿的这一世就这么结束了?
都还没有开始怎么能结束?不!不能!绝不能!
心痛的无以复加,愧疚和自责压得心脏都变形了。
“噗!”的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而他整个人亦是摇摇欲坠,跪倒在地上……
“啪”的一声,膝盖下面的几块铺地的木板应声碎裂,巨大的疼痛从膝盖处传来,让陈子墨有了短暂的清醒,不行,自己不能倒,婉儿还等着去救!
“王爷?”
武伯弄不清发生了何事,高高兴兴出去的人为何满身是血的回来?
如果是遇到了刺杀,孟小东会发信号,会是何原因呢?武伯扶起地上的王爷,让他坐在椅子上。
云以从没有过的快速把刘太医拎了来。一路上刘文轩都在问云究竟发生了何事?云不答,云不知怎么回答刘文轩,说自家王爷把王妃给拍飞了,现在仅有一丝气还吊着命的?
可是刘文轩也急呀,只知道小嫂子受了重伤,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不急?
到了烟霞阁,云把刘文轩放进屋里,刘文轩手脚麻利的把脉。
“多提一些煁过来,把屋里的温度升起来。”
云立刻招呼人去提煁。
把完脉,云带着风竹四个点燃了十几个煁,很快屋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大哥把嫂子的棉袍脱下来,就留下中衣,中裤。”按理行针要脱衣服的,不过男女有别,这里又没有医女,刘文轩只能这般要求了。
陈子墨一个挥手,屋里只有三个人,陈子墨才伸手去解开严玲婉的棉袍,他知道三弟要行针。
刘文轩神情专注,紧抿嘴唇,手脚麻利的行针。
这是被很大的力量撞击后受的内伤,万幸的是冬天都穿得厚,小嫂子身上有厚厚的棉袍,否则,小嫂子当场就会毙命!
严玲婉浑身上下插了上百根银针,刘文轩这才起身去写下药方子。
“云。”王爷一声唤,云进来拿走了药方子,刘文轩这才转头过来处理王爷的伤。
孟小东赶着马车带着其余的人随后回了王府,段大力抱过浑身打着颤的孩子,孟小东招呼来侍卫一起架着霍去病去了他的房间。
三个丫头何曾见过这般场景,早就吓的浑身打抖,完全不能言语,因为受到刺激,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三个小丫头都是嘴唇不停的蠕动,不是她们想要说话而说不出来,是被吓到后的一种自然反应,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
霍去病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就好,再加上严玲婉的阻挡,因此宁王打在他身上的劲道已经小了很多,所以他的伤不算重。
孟小东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后来到烟霞阁,自己跪在烟霞阁的院子里,他呆呆的看着屋子,任谁也劝不起来……
武伯和明叔围着他问究竟是出了何事?
孟小东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只是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女人的屋子,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什么。
他的眼里、心里只有那开心牵着孩子,带着丫头在大街上,在商铺里游走有如仙子的人儿,那开心的笑脸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晃动着。在小王妃被王爷摔出去的那一刻,孟小东知道了自己的心。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心里会装上一个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自己无比崇拜被自己尊为神一样的人的女人,他的心里怎能有这些想法呢?
自己怎么能越矩呢?那是对爷的不敬,孟小东觉得自己才应该是挨揍的人,王爷应该一巴掌拍死他而不是小王妃!
见孟小东跪在地上整个人就像被抽了魂似的,武伯没办法,什么都问不到,丫头和孩子都处于浑身打颤的状态,此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武伯是心里焦急却也知道只有等大家都平缓以后再问,见到从烟霞阁出来的刘太医,只能默默的带着刘太医下去处理霍去病的伤。
宁王府上上下下忙了两个时辰,天色暗了下来。刘文轩不敢离开,小嫂子的伤最重,没有习过武的身体,内脏俱有损伤,多处骨折。
这么重的伤,难道是遭到了暗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