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责怪,跟她已经无话可说,真的变了吗?
半晌,她语气冷冷淡淡地问了一句:“去哪里?”
“找个地方住了。”
曹燕这才听出,萧黎歌的喉咙似乎有点问题,稍稍有点嘶哑,而且,脸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渣,头发也有些长了,不知道多久没理过,看样子,是没顾上这些了,肯定是忙的,而且,他现在还得躲避着萧明杰,防着被他迫害,已经够压抑了,可能本来心情就不好,加上自己运气又不好,就跟郝东尼独处了一次,就被他撞个正着,还有早先的话,也难怪他误会。现在就剩姜亦那电话号码的问题了,还是先不要问吧。
她心里尽管还是有些隔阂,但心疼更多,没急着开车,而是慢慢伸出手去,轻轻抚上萧黎歌的额头,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先去买点药?”
感觉到曹燕的体贴和关心,萧黎歌心里的阴霾又消了不少,宽大的手掌抬起,覆上上曹燕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然后拉到自己的下颚处,轻轻地来回摩挲,仍旧闭着眼睛,感受着那温馨。
曹燕的手小小的,被萧黎歌的温热的大掌完完全全包覆住,默然感受着他手掌传来的温度,掌心被他短短的胡渣轻轻铬着,有点酥酥痒痒的感觉,这感觉跟电流一般,很快就传到了心里去,一阵悸动,脑中突然跳出些旧日的缠绵片段,觉得自己邪恶了,想要驱散这种感觉,不自在地说道:“你放手,放手啊,我要开车呢,一只手要怎么开车,你没听说现在大家都很怕女司机吗,我才拿驾照不久啊,你这样害我。”
萧黎歌听出曹燕声音里微微透着异样,倏然睁开眼睛看向她,眼中漾起几分笑意:“你现在究竟是不方便还是没力气?不行的话,我们换个位置?”这样说着,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进一步地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叼住她一根手指,舌头在指腹上轻轻摩挲,而眼睛就那么清明透亮地看着她,眼神格外撩人。
你这明明白白的挑逗啊!曹燕有些羞涩地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抓得紧紧地,顿时有些气恼:“你干嘛呀!”
“我想干嘛你不知道吗?”萧黎歌欠扁的眨着眼睛看着曹燕泛红的脸颊,反问道。
曹燕自然是明白萧黎歌的暗示的,却故作不知:“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萧黎歌失望地看了曹燕,叹了口气:“你太没良心了,这些日子,我天天都想你想得睡不着,你却一点都不想我,对我这么冷淡,看来我是回来错了。算了,先别开车,我要下车,现在去买票,回z市,还有好多事要处理。”说着话,就伸手去开车门。
“好,你回去,你回去了就别再回来了!”曹燕生气地撒手,扭过头去,早先憋住的眼泪,就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出,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就因为这样就要走,他不是应该知道她怎么想的吗,却还要这样气她,往日的默契呢!那么羞于启齿的事,一定要她也说出来吗!
萧黎歌原本只是故意想逗逗曹燕的,没想到这样将她逗哭了,心疼不已,伸手将她脸扳过来,一边替她擦去眼泪,一边柔声说道:“乖,别哭了,我逗你的,我怎么舍得走呢,我就在这一直陪着你,你怎么赶我都不会走,以后都不走了,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他没想到的是,这样一说,曹燕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哭着再次扭过头去:“你走,赶紧走,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不说话从来不算数。”
“好吧,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真走了,再见。”萧黎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决然地说出这句,然后打开车门,再重重地关上。
他走了吗?他真走了?这么绝情?曹燕心里空前地难过,呜呜大哭,过了好会,泪眼朦胧地扭过头,想要看看萧黎歌的去向,突然眼前一花,唇随即被覆上,那熟悉的触感,不用看,也知道必定是萧黎歌。
又上当了!竟然开关车门骗她!曹燕气恼又委屈地想要避开,后脑勺却被萧黎歌牢牢托住,避无可避,只要任他为所欲为,眼泪仍在倾泻而下,心却一点点安宁下来,她能感觉出,他还是往日的萧黎歌,还是跟以前一样爱着她。
良久,感到曹燕的心情差不多平复下来,萧黎歌才松开她的唇,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此时的曹燕变得温顺了许多,那模样看起来还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他心里又多了几分疼惜:“宝贝,对不起,害你伤心了,但你知不知道,看你这样我比你更难过,心都要碎了,你再这样哭下去,我都要没命了。”
曹燕听萧黎歌这样说着,只是迈着头,抽抽搭搭地不说话,心里嘀咕着,又骗人!
见状,萧黎歌眼睛亮了亮,大惊小怪地说道:“哎呀,不好,完蛋了!”
“什么?”曹燕不疑有诈,着急地抬起头。
萧黎歌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刚刚忘了我感冒了。”
“感冒就感冒,买药吃就好了。”曹燕此时才觉得,自己似乎上当了,这男人,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萧黎歌摇摇头,颇有点自责的意味:“听说接吻是女人的止哭良方,我刚才一心想着给你止哭,忘了这样会把病菌传染给你。”
“传染就传染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正好同病相怜。”曹燕不以为意地说道。
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是混不在意,心里却是甜死死的,他大惊小怪,都是因为在意她呀。
“同病相怜是这样解释?”萧黎歌似笑非笑地看着曹燕:“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那要怎么解释,我告诉我呀!”曹燕觉出萧黎个歌话里的揶揄意味,气恼地看着他:“同不是一样的意思吗?同病不就是同样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