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靖丰帝,北王爷,以前的会盟,只涉及两国通商交流,边防战事,这一次,朕想再多要一些东西!”
“你要什么?”靖丰帝浓墨的眉峰皱得更紧了些,这赫连璧若是狮子大开口……
刚如是想着,赫连璧的声音便继续传来……
“朕要漓江之南,属于东楚国的十座城池,外加北王府在北秦国的所有产业!”赫连璧一字一句,那鹰隼般的眸子里,更是透着贪婪。
话落,不仅仅是靖丰帝,就连“北策”心中都是一怔,难掩吃惊。
十座城池?
东楚国地域虽然辽阔,可是,十座城池若是送给了北秦国,那意味着什么?
饶是有些脑子的人,都能够清楚,且不说十座城池本身的价值,北秦国和东楚国,两国以漓江为界,漓江就是要给天然的屏障,两国长久的和平,和这漓江的阻隔,也是有着紧密相连的关系。
若是漓江之南的十座城池给了北秦国,那北秦国的势力,就已经刺入了东楚国的内部。
以后,两国的局势,谁优谁劣,一眼便可辨知了,不是吗?
这赫连璧的意图……当真是险恶!
得到了这十座城池,那整个东楚国,迟早都会成为北秦国的盘中餐。
这种引狼入室的举动,靖丰帝又怎会做?
而北王府在北秦国的产业……靖丰帝眉心一皱,北王府将产业渗透进其他几国,是在默许之下发生的,就算是知道,这一举,对他有利有弊,可他当初也是选择了冒险。
北王府在一定范围内的强大,对他利大于弊,可是,若是没有任何节制的强大,那……
靖丰帝敛眉,眸中多了一丝深沉,沉吟片刻,朗声开口,“赫连璧,朕只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赫连璧牵唇一笑,似是明了靖丰帝的心思,目光瞥向一旁的“北策”,瞧见他微皱的眉峰,赫连璧脸上的笑容更浓,“不知靖丰帝答应哪一个要求?!”
“十座城池,是万万不可能的,你要北王府在你北秦国的所有产业,若是你快些交出容妃和安九,朕倒是可以让你如愿以偿!”靖丰帝冷声开口,若是借此削弱一下北王府的势力,又能将容妃换回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他的算计,旁人谁都心知肚明。
赫连璧更是不放过这次机会,似笑非笑的看着北策,意有所指,“北王府的产业,靖丰帝能做得到主么?听靖丰帝的语气,好似这北王府,都是靖丰帝的一般呢!”
那言语中的挑拨,再是明显不过。
靖丰帝眸子一凛,怒声喝道,“赫连璧,收起你离间的心思,朕和北王府,关系亲密,不分你我,岂容你在这里,胡言乱语。”
赫连璧挑眉一笑,心中明白,就算是此刻自己闭了嘴,他所要都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让北策知道,靖丰帝自私的本性,日后这对君臣,还会如此“亲密”么?
只怕这对君臣,心中早就不睦了,他今日之举,不过是将某些东西,挑明了开来!
以北王府的财力,若是想反了百里皇室,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赫连璧,朕的容妃在哪里?”靖丰帝再次询问。
正此时,漓心亭外传来一阵骚动,屋子里的人,听在耳里,眉心都是皱了皱。
一个侍从进来,北秦国的打扮,神色匆匆的模样,让赫连璧眉心微皱,那侍从在赫连璧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见赫连璧神色大变,手中的茶水都倾洒了些许。
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侍从,“废物!”
赫连璧起身,靖丰帝和“北策”看在眼里,也是跟着起身,靖丰帝眸子眯了眯,“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璧的反应,让他有些不安。
赫连璧没有理会靖丰帝,而是瞥了一眼北策,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想着那侍从方才的禀报,一张脸,难看至极。
那该死是安九,当真是不让人消停!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赫连璧出了漓心亭,大步上了船,那船立即离了岸,靖丰帝想要上前,却是被北秦国的侍卫拦住,只能看着赫连璧的船,消失在了雾气之中,偶尔一阵风吹散了雾气,依稀可以见到那漓江之上,一艘大船飘在上面。
不仅仅是靖丰帝,连扮作北策的赤枫,第一反应,便是王妃和容妃该是在那艘船上。
赤枫脑海中浮现出北策的身影,这北秦国的皇帝匆匆离去,可是那船上出了什么变故?而那变故,是否又是和主子有关?
赤枫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紧张,而此刻,赫连璧匆匆的赶到的那停在漓江上的船上,进了船身,便瞧见船身里,安九坐在椅子上,一脸恬静。
可是,那手中握着的簪子,抵在脖子处如玉的肌肤上,却是破坏了那原本的和谐。
赫连璧看在眼里,浓墨的眉峰微微皱了起来,安九瞧见赫连璧进来,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你终于来了,看来,我这贵客,在你的眼里,还真是有些分量的啊,能让你会盟中途赶回来!”
赫连璧眼底划过一抹不悦,轻笑一声,“安九,你既然知道你对朕的重要,那便别做任何傻事。”
“傻事?”安九挑眉,不以为意,“我若不这样,怎能将你引来?”
说到此,安九眉峰一皱,顿了顿,继续道,“我早该用这招的,不是吗?不过,现在倒也不晚!”
“呵,安九,素来听闻你诡诈,可朕倒是要看看,你当真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赫连璧瞥了一眼那锋利的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刺下去,朕也认了!”
安九蹙眉,“你认了?你认得起么?”
他不是说她是他一直寻找的天命之人么?他怎会看着自己死?
安九眸子眯了眯,眼底更是多了一抹深意,“你以为,我不敢刺下去?”
赫连璧轻笑,那笑容不言而喻,安九弄这么一出,定是有什么诡计!
他赫连璧,断然不能中了安九的计策!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安九嘴角的笑意更浓,目光淡淡的紧锁着赫连璧,而一旁的红翎和夏侯音,看着这一幕,都是屏气凝神。
只见安九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那双晶亮的眸子,缓缓的闭上,这举动,让赫连璧的心猛地一抽,心道这安九,当真敢刺下去么?
安九的手猛然一扬,手中的簪子朝着咽喉处刺去,赫连璧一惊,“不……”
正是这一开口,安九的手却是倏然停在了肌肤处,赫连璧回过神来,脖子上,却是传来一阵冰凉,赫连璧微怔,还没弄清楚身后那将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是谁,便瞧见安九的眼睛已经睁开,那眼里的笑意,带着几分得意。
安九缓缓的将手中的簪子放回自己的发间,优雅的起身,走到赫连璧的面前,笑意嫣然,“我这个贵客,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许多,竟当真能让你失了防备!”
赫连璧蹙眉,看着安九的笑颜,难掩怒气。
他防心甚浓,就算是江湖上的一些高手,也休想近得了他的身,可就在方才那一刹,他竟是一心系着安九的安危,竟是失了防备,被人钻了空子。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赫连璧眸子微微收紧,“朕倒是不知道,你竟还有帮手!”
三个人质,夏侯音,和那个叫做红翎的丫鬟,都在这里,那身后,那个用匕首抵着自己人,又是谁?
他应该一直在这船上,而他却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意味着什么?
安九敛眉,红翎终究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瞥了一眼赫连璧,丝毫没有掩饰那份得意,“我家王爷,自然是小姐的帮手!”
王爷?北策么?
赫连璧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诧,安九看在眼里,对上站在赫连璧身后的北策的眼,嘴角的笑意更浓,拿了船上的绳子,亲自上前将赫连璧给绑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直到将他整个人都固定在了椅子上,北策手中的匕首才移开。
赫连璧看着北策,脸上似有太多的疑惑。
北策……一模一样的脸,可眼前的这个,北秦侍卫打扮,而方才在漓心岛上,那白衣胜雪的男子……
赫连璧不笨,很快便想明白了什么,那刚毅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好,好一个北策,弄了一个假的北策来迷惑朕,又让几个不相干的人让朕放松了警惕,好……好!方才,朕在船上看到的那些侍卫,也都已经死了吧!”
他倒是真的相信,昨日那个折返回邺城的人是北策了!
回想起方才自己上这艘船时的心情,只是想着那天命之人不能有分毫损伤,却没有仔细的留意这船上的情况。
“抱歉,让你失望了。”北策敛眉,清冷的面容,以及清冷的声音,都蕴含了浓浓的不悦,“不仅仅是这艘船上的侍卫,你方才从漓心岛带来的侍卫,也都已经死了!”
赫连璧蹙眉,嘴角轻笑,他倒是小瞧了这北策了!
“说吧,如今朕落在你们的手上,你们要做什么?”赫连璧冷声开口,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想到他的十座城池,以及北王府在北秦国的产业,赫连璧心中忍不住隐隐抽痛。
有了这两样东西,他踏平东楚国指日可待,可是,此刻却生生的毁了!
他的心里,怎能甘心?
北策看了一眼安九,瞧见安九眸中隐隐的笑意,北策的眼里,更多了几分宠溺,“如何处置他?”
“如何处置?”安九看着赫连璧,细细的打量着,眼里幽光闪烁,那视线在赫连璧的身上游移,赫连璧甚至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安九的眼神,让他分外不安。
安九打量了他片刻,终于开口,“王爷,这北秦国的皇帝,待我们如贵客,我们自然也要以礼相待,至于如何处置……呵呵……那也得等船靠了岸,到了漓心岛上,再做打算不是?”
北策知道安九的心里,定是在盘算着什么,敛眉一笑,“一切都听你的,不过,我看着漓江之水,清澈通透,我倒是有个有趣的游戏,希望北秦皇帝配合!”
这赫连璧扣了安九,他怎能让他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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