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他,阻我生路,我也要杀你!”
少帝仰天长啸,死刀之上黑气若烟云,薰蒸的空间一阵扭曲,随后飞身而起,挥刀斩向魏月倾,漫天黑气犹如狂风暴雨,倾泻而下。
这是他的最强一击,这一刻,他也是再无保留。
刚才那一层薄薄的幽暗黑洞,将一切死气都吞噬干净,让他心神为之摇曳耸动。
这就是传说中的“北冥”?
如若传闻是真,眼前绝色女子所言也为真,那么“她”恐怕就真是那个百年前让内海众生灵为之颤栗的绝世魔头了。
这样的人物,夺得了“生刀”,就等于提前给他宣判了死亡。
他不甘心!
魏月倾手持“生刀”,掌心之上有一圈幽黑,恍若一张巨口,连接着未知的空间,将“生刀”散发出来的气息能量尽数吞噬,任其再怎么挣扎颤动,都是逃脱不开。
“这就是‘生’之本源吗?”
魏月倾手轻轻在刀身之上抚过,随后抬手一指“天地殇”。
就是这一指,让少帝感觉天地忽然是小了下来,眼中一切事物尽皆消失,只余下一个光灿灿,不住旋转,速度快到了犹如静止不动的锥子。
沉重的感觉扑面而来,锥子的尖端正好是撞在了“死刀”的刀刃之上。
相接触的“点”爆发出了耀眼至极的亮光。
世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没有声响,所谓大音希声,这一记碰撞,好似让整个天地都寂静下来。
那一点所在的平面如水纹般荡漾,接着光芒蕴含着如有实质的力量缓缓向四面八方蔓延,压缩的四周空间一阵扭曲,所触及的一切事物,尽皆被撕成了粉碎。
下方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而后被蒸发干净,露出了光秃秃的秀山山顶,就像是被人用剑削首,凭空下降了数十丈,上面还有无数四散劲力造成的巨大沟壑裂缝。
声势太过惊人,似乎目光所及的范围之内都笼罩其中,一直是对齐听潮攻击不休的楼少游和李愚两人终于是停了下来。
也由不得他们不停,附近的天地元气都被波及,调动不灵,攻击瞬间变得不痛不痒。
齐听潮也终于是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他看了眼身前的两人,又把目光投到拿着“生刀”的魏月倾身上,始终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挂上了一层阴云。
还是被她将长生刀夺刀手了。
直面“天地殇”的少帝,在两股力量触及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一股仿佛无法抵挡的沛然大力自“死刀”传来,身上一震,眼中“死气”本源缓缓流出,传到“死刀”之上,将双手抵住刀背,却依然是不住后退。
漫天死气如春阳化雪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消散于无形。
魏月倾却毫无波澜。
她神色清冷,如月宫仙子,不染凡尘,掌控“生刀”的手掌上有一层细微的却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幽深空洞,将“生刀”的气息吸纳其中。
洁白犹如新月堆雪的脸上隐隐泛起光辉,一丝若有若无的变化在魏月倾的身上悄然发生,犹如混沌初开,幼儿降生,黑暗之中的第一缕光芒,天地万物之元始。
崭新,纯净,生意盎然。
本就绝美的魏月倾更加令人无法逼视。
“她竟然将‘北冥’领悟到了如此地步。”长生刀传来的信息中满是震惊。
“‘北冥’……”苏景心中若有所思,而后突然震惊,“你说她用的是‘北冥’本源?可楼兄不是说掌握‘北冥’的落日魏家已经覆灭了吗?”
长生刀并未回答。
苏景心中又是猜测:“难道魏家尚有后人在世?不可能啊,以那个噬灵老魔的秉性来看,怎么会斩草不除根?”
“精通‘北冥’,且将至掌握到了极精深的境界,又懂得控制周天噬灵大阵……”
“那这个人岂不是……噬灵老魔魏彘奴?”
“他没死?”苏景被自己分析出来的结论惊呆了,“如果真的是他,那还怎么抢夺你的本源?”
那可是百年前就进军了神意的人物!
长生刀依然是没有信息传来。
苏景试探着说道:“你不说话,是不是就表示现在的情形已经脱离了你的掌控?”
长生刀这才“冷冷”传来一道信息:“怎么可能!”
苏景将信将疑,紧接着忽听轰隆一声巨响,“天地殇”的力量终于耗尽,轰然溃散,化作了点点光影。
少帝压力豁然一轻,收刀而立,略微喘息。
此刻无边无际的死气已经是缩小到他周身方圆十几丈的范围,且颜色浅淡,就连他眼中的“死气”本源,都变得若有若无,几近熄灭。
一刀,元气大伤!
“原来是师父的‘黄泉转生决’……”魏月倾目光移到少帝身上,脸上有了明悟,“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一次轮回成一转,你现在其实已经死了,怪不得会如此执着于这把‘生刀’。”
“交出长生刀,要么……”少帝满脸漠然,只是轻轻抬起手中“死刀”,遥遥指向了魏月倾,“死!”
话音落下,弥漫于少帝身侧的十数丈死气骤然收缩,融入到“死刀”中去。
“死刀”上的墨色愈发深重,像是在冒着青烟,灼的四周空间模模糊糊。
魏月倾叹了口气,道:“你我份属同门,生死相搏,岂不是同室操戈?”
“世间还有你不敢杀之人?”少帝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你连他都杀了一次。”
“你不懂。”魏月倾轻轻摇头,“我只杀世间辱我、负我、犯我,以及该杀之人,师傅不在此列,你也不在。”
“辱我,负我,犯我,和一切该杀之人?”少帝喃喃自语,似是心中震动,随即又是冷笑,“既然如此,那我是该称你为师兄,还是师姐呢?魏!彘!奴!”
三个字,恍如带着魔力,石破天惊!
“卧槽……”
饶是心中已是有了猜测,苏景依然是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灿烂星空下,王瑾凝与柳儿对视一眼,各自惊骇。
李愚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佩刀。
与李愚并肩而立,正在调息的楼少游则是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手中山河扇差点掉在了地上。
昨天晚上还在与李兄说这个人,现在还没过几个时辰,“他”就这么跑出来了?
唯有齐听潮一人尚算平静,可也是满脸的唏嘘,可随后他眼睛一转,豁然出刀,瞬间就到了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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