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心这从未跟男子亲近的人,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跟哱承恩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夫君同床共枕。
所以,吃过晚饭之后,她就编纂出了个“习俗”,骗了哱承恩答应,跟她分床而息。
这个“习俗”是这么说的,将要临产的女子,身上阴气极重,若与夫君亲近,会害夫君招惹霉运,牵累家族。
对柳轻心这不知从什么地方搜罗来的“习俗”,哱承恩虽是将信将疑,但,考虑到这会儿正是“紧要关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下来……不管是远在宁夏的他的部族,还是近在眼前的柳轻心和她肚子里的,他将要出生的儿子,任何一个,都是他不愿“牵累”,也“牵累”不起的!
哱承恩只有柳轻心这么一个正妻,对旁的女子,直接就是瞧都不瞧一眼,可……他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事情,即便是他想要避免,也是不可能……
照顾着柳轻心在榻上躺下,看着她美若天仙的绝色容颜,哱承恩本能的咽了口唾沫,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
哱承恩终究是个为将多年的人,自控能力极好,一发现自己有了“异常”的反应,忙不迭的选择了逃离,八个月都忍过来了,这眼见着,柳轻心就要生了,他只要……只要再坚持两个月,不,一个半月,就能……咳,不用再遭罪了!
“我去冲个澡。”
哱承恩一边往外跑,一边跟柳轻心说了这么一句,孩子气的反应,让柳轻心忍不住心疼,“你先睡,今晚,我睡隔壁!”
皎白色的月光下,哱承恩赤着身子,站在已然起霜的院子正中,手里的一桶冰凉井水,径直倒上了头顶。
他需要冷静。
需要把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念头,强行压制下去,他要对柳轻心,他的妻子,他的挚爱,尽一个丈夫的忠诚。
回廊的转角,穿着一袭及地袄裙的翠儿,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来。
看着哱承恩肌肉坚实的后背,翠儿轻轻的咽了口唾沫,像是在心里做了一个什么决定,然后,慢慢的,把脑袋又缩了回去,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回廊,直奔厨房而去。
哱承恩信守承诺的睡在了柳轻心的隔壁,他不识很多字,从小儿就是一读书就犯困,所以,他打算在今晚,也使用以前百试不爽的法子,来让自己入睡……看兵法,对,就是看兵法!这本被他爹爹哱拜赞叹,据说是可以开卷有益,让为将之人用兵如神的书,他已经看了十年,但……咳,却是总共,也才只看了十页都不到!
“这么厚的一本儿,八成儿,在我有生之年,是没什么希望看完了。”
哱承恩还没翻开书页,只看了一眼书的封皮,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嘲的说了自己这么一句之后,就躺倒在了小榻上边儿,打开了他上次看到困得不行,随手折了一个书角的那页,使手比着上面的行数,找寻起了段落,“等以后,那小狼崽子懂事了,老子可得趁着还没老糊涂,告诉给他知道,将来,老子要是还没看完这本书,就寿终正寝了,让他把这本儿书,给老子陪葬进棺材里去……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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