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也跟那人君子,但若要是……有人要跟我玩儿心计,做小人……”
剩下的话,柳轻心没说,但从她眉眼里的不屑和微扬的唇角,有些意思,就已经足够不言自明,“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啧,后边儿那句怎么说的来着?是不是,嗯……我一准儿收拾死那人?”
“我可没跟你玩儿心计,也没打算,跟你做小人,你,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好好儿的给我擦洗伤口,别跟我做了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你要伺机报复似的行不?”
单是从柳轻心给自己擦洗伤口的手法,翎均便知道,她一准儿是个好大夫,但知道归知道,该“服软”,还是得“服软”,该表明态度,还是得表明态度才行,“我早就说,那个哱承恩,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爹爹非执迷不悟,瞧瞧你,这才两年都不到的工夫儿,都给你逼成什么样儿了!你……跟他去了宁夏之后,受了不少苦罢?”
“受没受苦,我也没法儿说,反正,是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回,磕着了头,很多以前的事儿,都记不得了。”
听翎均的意思,是跟这身体原主的爹爹,有些相熟的,这样一来,她若是说错话,可就该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所以……唯今之计,也就是因为受伤,而“失了记忆”的这种借口,最是妥当,“你跟我爹爹很熟?我怎记不起来,我爹爹还有你这么个忘年交来着?”
“也算不得熟,只几年前,遵从家里爹爹的吩咐,去过你家一趟,劝说你爹爹,不要跟哱家联姻,不要把你嫁去哱家当媳妇儿,可惜,你爹爹没应。”
说起这昔年旧事,翎均也没过多陈述,只抬起头来,又看了柳轻心一眼,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再一次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因没能把这事儿办好,我回去家里之后,还被我爹爹臭骂了一顿,没吃没喝的罚跪了三天祠堂。”
“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或许,这就是我的命罢。”
柳轻心笑着自嘲了一句,把手里沾满了血的布巾丢进水盆里面,一边仔细的冲洗着,一边跟翎均闲聊了起来,“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一个人,自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被我拖累,而且……就算我什么都不做,手里的余钱,也够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你一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家里没个男人,总难免要遭人欺负的。”
柳轻心的话,让翎均微微一愣,继而,便拧紧了眉头,扭头,看向了她,“你就不打算……再找个归宿?初嫁从父,再嫁由己,你何必因为哱承恩那个杂碎,亏待自己呢!”
“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偷跑的,他没给我休书,如今这样……我还能自己站出去,提出来,跟他和离?”
说着话的档儿,柳轻心已经洗好了布巾,拧得半干,给翎均继续擦拭起了伤口来,“而且你想,就算是我自己站出去,提出跟他和离,他这正手里缺银子补朝廷增税的窟窿时候,能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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