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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一直都注意着王氏的举动,一时间也搞不懂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王氏看来一眼沈乔,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暗芒。
这时去翰林院请赵大学士的官差已经回来了,但更他一同回来的除了翰林院的赵大学士,还有丞相沈安远。
王氏没有想到沈安远会来,看到他的一瞬间身子没有忍住晃了晃,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赵大学士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天祁笔迹鉴定这件事上无人能出其右。
蔡大人看到沈安远竟然也来了,一时间有些紧张,上次就差点错判了人家相爷的闺女,这次又是相爷的夫人让他来判,不得不说沈安远在场给蔡大人的威压还是不小的。
他站起身对着赵大学士拱了拱,又对沈安远道“相爷,您来了?”然后又对官差道“还不赶紧给相爷看座!”
沈安远摇了摇头道“今日的案子的原告被告都是本相的至亲,本相理当避嫌,你不必理会本相,该如何省就如何省!”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王氏听了这话,却是再也止不住眼泪,她在心里唾弃自己,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不清楚这人的性子,何必还要心存希望!
蔡大人点点头,将李大夫交上去的那封信还有从相府拿回来的王氏的笔迹一同交给了赵大学士,赵大学士拿起信件的纸张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又将信件对着窗户的光线认真看后道“这信确实是在十年前所写。”
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信件和王氏的笔迹仔细的看了又看,过了大概一刻钟,赵大学士才道“这两个笔迹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
此话一出,堂下瞬间哗然一片。
沈安远早在来的路上官差就已经跟他将案情介绍过了,在赵大学士比对笔迹的时候他一直是心存侥幸的,只希望是李大夫自己伪造了一封信件来诬陷王氏,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对王氏道“为...为什么?”
王氏看着沈安远这样的表现心里竟然变态的觉得痛快极了,她自嘲的冷笑了一声道“为什么?老爷你说我是为什么?我自然是为了你啊!”
沈安远有些痛苦的道“作为一个正妻该有的体面,该有的权利,该有的尊重我哪样没给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王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是啊!老爷你给了作为一个正妻该有的体面,权利,尊重,可唯独从来没有爱过我!
当年我王淑怡作为天祁第一大世家的嫡女,处心积虑的嫁给你!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哈哈哈!”
说到最后笑着笑着却放声大哭了起来“子期你好狠的心呐!以当我当年的身份,无论嫁给谁,都不会少了你给的那些东西!
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便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可你的心却从头到尾都在于采薇身上,我如何能不杀了她!我只后悔没有早些杀了她!”
子期便是沈安远的字。沈安远听了王氏的话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两步,还是旁边的人将他给扶住才没有摔倒,他痛苦的闭上眼道“是我的错!从一开始便是我的错!”
王氏看着沈安远一瞬间也好似老了许多一般,心里又不由得一阵抽痛。
她难过的转开了头道“当年月见湖畔一见子期误终身,如今你什么都知道了,该是恨极了我,但我直至如今都还是爱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