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长兄做派,好一副君子风度,真是恶心死她了。
“走,小七,咱们回去读书去,让姐姐好好给你讲讲,什么叫兄友弟恭,什么叫尊卑有别,可别哪天被些不长眼的冲撞了,还得栽派你一个不敬尊上的罪名。”
明毅的脸忽红忽白,恨恨地瞪了明月的背影一眼,拉起脸色青白的明琳就走,走出两步复又转回头来,“没出息的东西,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奶娘抱起明禄,感激地看了一眼明月,也不敢多说什么,惴惴地跟在后头,倒是她怀里的明禄,虽然挨了打,却目光晶莹地望着明月,嘻嘻一笑,这么多年,头一次看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吃瘪,果然是说不出的痛快。
“怎么了?小七不开心?”明月将明祁放在榻上,开心地揉揉他白嫩细滑的小脸蛋儿,真是太可爱了。
“兔兔儿。”明祁耷拉着小脑袋,一脸的不开心。
“你看看这是什么?”
“兔兔儿!”方才还一脸萎靡的小家伙儿顿时两眼放光,欢呼着从榻上跳了下来,搂着小兔子又亲又喜。
明月拍拍手,“这是小七和姐姐的秘密哦,待会儿姐姐还得把兔兔儿放回去,小七和谁都不许说哦。”
“嗯,小七不说,额娘也不说,奶娘也不说,小杏儿也不说,只有小七和姐姐知道!”小杏儿是照顾他的大丫头,在这小屁孩儿的眼里,俨然是个跟额娘一样威严的存在。似是为了证明他的“忠心”,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真是可爱透了。
明月“啵儿”地一声,在他粉嫩粉嫩的小脸儿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走进内室,一闪身又进了空间,她方才在花园里试着调动空间,果然如她想的那样好用,绊倒明琳不费吹灰之力,还趁众人的目光都被明琳和明禄吸引的间隙,趁乱收走了跑进林子的野鸡和兔子,这下谁都不用争了,它们将成为她空间里新的宠物,小七什么时候想玩都可以抓出来玩了。
不过,她得先把已经成熟的西红柿收起来才行,免得被这些畜生祸害了,这可是三百年前的大清朝,想吃个西红柿可没那么容易的。
将成熟的西红柿收进筐子里,存放好了,又把地平整一下,撒上一把白菜种子,虽说她在家里锦衣玉食不稀罕这个,可还有那几个新宠物在呢,长大了喂鸡喂兔子都好。
小七只玩了一会儿就累了,明月随手把那只兔子也丢进空间,又把小七哄睡。富察氏和明尚明武回来,对明月满意得紧。
“好孩子,这是老太太赏给你的,还特意嘱咐了,不用你过去磕头谢恩了。”富察氏将一个鸟笼子递给她,“这是你四叔特意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太只玩了两天,稀罕得什么似的,如今赏给了你,那可是天大的体面呢。”
明月撇撇嘴,无所谓地接过那个鸟笼子,“好漂亮的凤头儿,只是这鸽子又不是鹦鹉,就得飞在天上才好,硬关在笼子里,倒失了原本的意趣,不如把笼子打开,把它们放出来吧。”
“就怕飞跑了,找不回来,老太太问起来的时候不好交代。”明尚迟疑了一下,复又笑了起来,“不过,老太太这会儿担心还担心不过来,想必也没空搭理两只鸽子,就跑了也不值什么,说不定再飞回四叔那里,老太太心里头更欢喜呢。”
富察氏想想也罢了,左右她们在京城也待不了几天,难不成到时候还带着这一对儿扁毛畜生走呢?由孩子们去吧。
那一对儿鸽子放出来,明月又拿了一把高粱喂了一阵,这才由着它们在院子里自由活动,晚上明武进来说鸽子找不着了,她也只淡淡一笑,连眼皮都没抬,“想来是认窝儿,飞回四叔那里去了,也就老太太和四叔拿它们当宝,由它们去吧。”
四老爷文殊保年纪不大,玩鸽子却有些年头儿了,他养的鸽子,每一只都是精品,每一只都值一二两银子。
“金元宝,银元宝,不如我满天飞的活元宝。”是他常常得意地挂在嘴边儿的一句话。这对儿凤头鸽子,她们觉得稀罕,可在他那群“元宝”里头,却也只是平常。
明武嗤笑一声,“四叔不好生习练武艺当差,整日里就知道玩鸽子,前两日在前头校场上过招儿,连我都打不过,也不嫌丢人。”
明尚冲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儿,“就你能,那么多兄弟在,他是单比不过你一个?你怎么不瞧瞧大哥和二哥呢?人人都知道他是个三脚猫,可大伙儿都让着他,偏你这个愣头青不看点儿眼色,上去一枪把他从马上挑了下来,这叔叔还不如一个不满十岁的小侄儿,你叫他的脸往哪儿搁?”
“原来你们都是让着他的!”明武惊呼,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怪道你平日里那么好的功夫,我说怎么三两下就被他一个三脚猫给打下来了呢,原来你们都是装的?还有大哥和二哥,奸诈啊奸诈,真是太奸诈了!”
“行了!”明尚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你就安静些吧,以后做事多用点儿脑子,想清楚了再做,别闯了祸都不知道。”
明武犹自摇头叹气,怪道前些日子老太太总是对他们三房的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呢,原来还是他给额娘和哥哥妹妹惹下的祸端。可恨老太太不知教育四叔上进,一味地溺爱纵容着他玩闹不说,竟还有脸为这事儿甩脸子,也是个没见识的。
因着昨晚在空间里折腾了一整夜,今天又调动了几次空间,明月觉得疲倦得很,吃了晚饭便回了额娘,早早回去睡了。临走时额娘和哥哥们还不放心,生怕她身体有什么不妥,怎么昨晚睡得那么香还是没精打采的?
明月没好气地瞪了两个哥哥一眼,“今天早上是睡的挺香的,可你们也不看看我昨天晚上是什么时辰歇下的。”
一句话叫两个半大少年挠起了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叠声儿地催她赶紧回去歇着,本能地想把她的那两个丫头叫过来嘱咐几句,可想想昨天晚上的事,还是算了吧,毕竟莺儿和燕儿也一向都是妥贴的,有她们伺候着应该无甚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