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还是多亏佟兰心提拔,她才能再获恩宠。佟兰心将她留在身边,未必没有利用她肚子里的孩子争宠的打算,只是如今被她反咬一口,这口气能不能咽下,可就难说了。不过,就算她心里再怎么恼怒,也要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把孩子生下来,没娘的孩子,利用起来更加省心省力呢。
“娘娘说得是。”赫舍里氏含笑点头,“而且佟兰心虽然禁足,可她未必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她宫里那些心腹也不是吃素的,就看纳喇氏到时候儿怎么表演了,要是真把佟家惹毛了,哪怕佟兰心不在,她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不过,皇上当然不会对皇嗣袖手旁观,就是不知道她会被挪到哪个宫里,她肚子里那块肉,最后又会便宜谁了。”
明月冷笑着睨了她一眼,“至于迁到哪里去,这还不好猜吗?宫里如今就咱们四个主位,她会被挪到哪里,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嘛。”
赫舍里氏不甘地摇头,她那里如今照顾着保成,虽然保成人在西三所,可到底有那个名分在,皇上是肯定不会让她身边再多一个孩子的。宜妃方才又摆明了不想沾这个天大的便宜,那最后得益的,就只能是宫权在手的丽妃了。
“也是,丽妃进宫多年,膝下一无所出,于情于理,都是她来抚养那个孩子最合适。”赫舍里氏长叹一声,幽幽地瞥了她一眼,“真不明白娘娘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纳喇氏一闹,她和佟嫔不翻脸也得翻脸,娘娘到时候儿就拣个现成儿的便宜,这有孩子在身边儿,说话做事才有底气不是。如今白白便宜了丽妃,想想就让人扼腕。”
便宜?明月轻笑着摇头,她从来不觉得替别的女人养孩子是什么便宜。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都是有隔阂的。更何况后宫本就是个大染缸,将来孩子大了,提起当年生母的事,只怕还会对她有猜忌,这样的便宜,不要也罢。
“扼腕什么?什么事值得你们在这里长吁短叹的?说出来,朕给你们做主。”康熙开心地大笑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没什么,不过是跟僖嫔闲聊,说起佟嫔的事,心中感慨罢了。”
赫舍里氏不敢跟明月似的只挥挥帕子就算行礼,一丝不苟地请安问好过了,这才起身惋惜轻叹,“可不是呢,佟嫔妹妹这才刚刚搬进承乾宫,贺喜的人还未走完,就迎来了这么一道旨意,想想也是可怜。臣妾跟娘娘方才正替她惋惜扼腕呢。”
一提起佟兰心,康熙的眉心迅速闪过一丝不耐,只是当着明月和赫舍里氏的面,到底还是掩住了,“佟嫔喜好奢华热闹,原本也没什么,只是这时候儿不对,让她受些教训也是应该,朕瞧着三个月还是轻的呢,又有什么好惋惜的。”
赫舍里氏乖乖低头称善,悄悄掩去眼底那一丝失望,虽然康熙对佟兰心的态度让她感到安慰,可没能再给她加三个月的惩罚,还是让她有些惋惜。
只是她也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一击不中立即后退,仿佛方才只是她一时的无心之语,半丝痕迹也无。
眼见康熙过来,肯定是要在宜妃这里用膳歇息了,她赶忙起身告退。虽然明月对她一向亲厚,可要是没有眼色,那可就要惹人厌烦了。毕竟后宫里的恩宠是有数儿的,此消彼长,亲姐妹尚且还会有隔阂呢,更何况是她俩。
康熙对赫舍里氏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明月刚刚吩咐小厨房将晚膳端上来,他就一连指了几道菜让梁久功给僖嫔送去,以慰她照顾小阿哥的辛苦。
“皇上吃着臣妾的,用着臣妾的,却拿着臣妾的东西去做人情,想想就让人不平。”明月咬着筷子做幽怨状,“亏臣妾整日里为皇上的一饮一食操心,到头来还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皇上还是心疼僖嫔姐姐多些。”
“怎么,吃醋了?要不是方才遇上了,朕哪里想得起她啊。毕竟她照应保成有功,跟你又一向亲厚,朕赏她,不也是瞧着你的面子嘛。”康熙好笑地刮刮她挺翘的鼻梁,“瞧你那小气样儿,朕的份例,可是大半都送到你的小厨房儿里去了,就这样还要抱怨。好吧,梁久功,以后记得把朕所有的份例都送过来,省得朕赏一碗例菜出去,还要瞧你们宜主子的脸色。”
梁久功声如洪钟地应了下来,明月却皱起了眉头,“谁要你的份例,你以为一碗菜做出来是那么容易的?又要择,又要洗,切完下锅,还要多少人检查过了才能上桌,小厨房里人手本就有限,你再把你的份例都送来,越发忙不过来了。还是你打算把御膳房也挪到延禧宫来?那可不成,我这里可没那么大的地方儿,更何况烟熏火燎的,更要变成黄脸婆了。”